李大夫见众人有话要说的模样就先退下了。骆咏和管钧焱则是因为自知身份,就将空间留给了白希云和二皇子。
出了门到了院中,管钧焱担忧的低声道:“我看二嫂是真的动了气,要不然怎么不给二哥诊治诊治?大哥,你说这事儿怎么办要不要咱们去劝劝?”
骆咏道:“没事,就算真的动了气,那也是因为她真心关心子衿,并不是真的要怎样,咱们外人还是别插言,将那机会留给你二哥自己,再者说了,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怕什么的。”
一听床位和,纯情的管钧焱耳朵就有些热,咳嗽了一声道:“罢了,那不管了。我出去走走。”
骆咏道:“你仔细别走远了,我怕白家的人再来找麻烦。虽然不知道刚才其那头发生什么事,可这么快就解决了安陆侯,也不知道齐氏用了什么手法,没准儿是过激的手法。如果真正来了武林高手来,宅子里的人可都不顶用。”
“我知道,我就在马场转转。”管钧焱摆摆手,便清风一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身影。
骆咏则是去叫了问莲来,询问起方才在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当初是他养出的婢女,如今竟然还跟他守口如瓶起来,对于齐妙做了什么只字不言,只跪下请罪。
骆咏又不能因为婢女忠诚而惩罚,只能让人退下了,自我安慰:反正白家不是一个能压得住事儿的人家,早晚会吵嚷开的,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屋内,二皇子已将方才事情的经过详细与白希云说过。
在白希云震撼的无以复加之际,拍了拍他的肩头,压着心中的酸楚,真心实意的道:“好生安慰安慰吧,毕竟是个弱女子。这会子也着实是为难她了。”
“是,我知道了。只是……”白希云起身,给二皇子行了礼:“此番内子冲动之下,没有考虑周全,没有虑到你的身份尴尬夹在其中难办,着实是对不住。”
二皇子想不到白希云会先说这个,而不是先飞奔着去来齐妙。心里着实暖和起来,拉着他起来道:“你我好歹一起长大,生辰都只查了一天,咱们说是君臣,实则是好友兄弟,何须如此客气外道?我可是从未那你当做外人过,今日的事,若不是齐氏动了手,我都想要想法子惩治一番的。你别担忧,我帮你的忙,我很欣慰。”
能帮的上齐妙的忙,他更加欣慰。
只是这份感情,要深埋起来,注定不能言语。
白希云心内动容的很。
其实方才他是有些伤感的。自己的亲爹那副模样,家里有事那样,如今要想得个情景都要带着老婆躲出来,身上还中了毒,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他为了不让自己更伤心都不想去细细的追究。
可是现在,他心里早已经被温暖占据。有爱妻如此,又有兄弟朋友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上天夺走他的那些,已经在变着法的补偿给他了。
白希云病容残损之际只剩恐怖。可是这会子他丰润起来的脸看得出秀气的轮廓,又被打肿了脸,这会子满眼里都是感激和感动,根本就没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
二皇子也很动容,不过他禁不住玩笑着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看人,我可不好这一口,你可是有媳妇的人,好生对你媳妇要紧。”
白希云愣了一下才明白二皇子说的什么,气的噗嗤一笑:“天佑,你也学会这样不正经了,若是皇上知道了还不罚你?”
“你终于肯叫我的表字了,子衿。”二皇子拍了拍白希云的肩膀,“我从前就说不要叫你总是皇子皇子的叫,显得生分,你偏说君臣之礼不可废。如今你终于算是想开了。”
白希云禁不住笑。
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二皇子一想到美人这会儿说不定在难过的垂泪,能安慰她的人只有白希云,即便不想告辞也要告辞了,便道:“我也该回去了,还有正经事要做。你心里有个数便是了。那匹白马先放你这儿,我改日再来骑。”
“随时恭候。”白希云笑着要送。二皇子连忙阻拦了。催他快些去看看齐妙。
待人走了,白希云才慌忙的回了卧房。
一进门,却见齐妙正在安静的刺绣,她坐姿纤柔却又端正,长发柔顺的松松挽着发髻,步摇在脑后微微晃动,因为低垂螓首,细致白皙的修长脖颈隐没在雪白的交领之下,绿色的襦裙是轻纱散开在地上,配上浅色的锦绣桌巾,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浮尘在她周身形成光晕,美的就像是画中的人。
白希云不自禁的放轻柔了脚步,仿佛脚步重一些,就要惊走了仙女一般。
齐妙抬起头,正看到白希云进来。看到他肿起来的脸,心里就像是被人炸了一根刺儿,手上的针线也做不下去了,就只放下绷子,抿着唇不看他。
白希云轻叹一声,从背后拥着她,轻轻的摇晃着:“乖,别气了,我这不是没是么。”
他声音低沉温柔的仿若醇酒,能叫人心生迷醉,齐妙一听到那熟悉的宠溺语气,心就已经软了。
想起方才乍然看到他躺倒在前厅中时的恐惧,她就觉得心里发冷背后发寒,眼泪禁不住漫上,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扑簌簌落下。待到真哭了出来,自己都觉得惊讶,她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脆弱感性了。
白希云手背滴上热泪,仿佛心都要被灼伤了,疼惜的拉着她起身,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好了,没事,没事的,不要怕,你看我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