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意刁难蛇闽,就是要他诚恳地说句话。:“我因为一时意志不坚定,受到了蛊惑。差点酿成大祸。于公,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将私人恩怨上升到蛇族乃至妖界的存亡问题上。实在有愧于我的妹妹和小可,再不将功补过,我一定无脸下去见他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我都是蛇,也被当成了例子,这句话,你不陌生吧?蛇闽,我不太敢信你就这么妥协了。”我还是故意不松口,其实,我信他了。他那次纯属冲动,血性十足,就想着报仇,他本性并不坏,这是浓墨帮我给的评价,现在他被派遣到了基层,想清楚了,也就自然知道自己的错处了。他若说对我恨意不减,我还觉得轻松点,能相信他,若他说对我无半点恨意,我深知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敷衍我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一定不能信任。
蛇闽没有犹豫,他说:“璇王,你应该是会错意了,我依然恨你,也不会就此妥协,但是仇恨归仇恨,我不会再上升到蛇族的利益了,我看着他们受苦,却无能为力,也见识到了自己的自私,我不会保证对你的恨消失,也不会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你报复。但是,我要弥补我的过错,我蛇闽以家族的荣誉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卫蛇族,保护蛇民不受伤害,我保证在击退敌人之前,都不会报复你,因为你是璇王,你在这场战役里也关乎着士气,我也会暂时尊重你的安排。我的深仇大恨都放下了,只是不知……”他一次性说了很多,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我反而佩服他的坦白,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也会如你所愿,蛇闽,我愿意相信你,不是因为愧疚,是蛇族需要你这样的敢作敢当。你想带兵打仗,我随你愿,你我的私人恩怨你愿意放一边,我也敬你是条汉字。你日后想找我算账……”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悠远起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也随你,只是不知那时的我是成仙了,还是什么都不剩了……”抑或是……变成了一滩墨汁,“都随你,只希望你在带兵的时候,能拿出反抗我的那股魄力来,就什么都好办了。”
“王。”阿蓝一定是想制止我,她用手挡在嘴边,保证声音小到只有我能听见,“你真的这么草率就让他带兵?他未请调钱也是练兵的,你就不怕他把并给带跑了?”
“这也是浓墨的意思。”浓墨没有亲口这么跟我说,但他的用意我能猜到,只是不知道战争来的这样快。这回可不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只说了一句话,阿蓝就一脸淡然地别开了脸,没兴趣阻止我了。我……我这是被她赤|裸裸的鄙视了吗?我的决定不行,一提到浓墨就这么信任他的决策?我在心里默默骂了正在前线的浓墨一句。
蛇闽表情冷冷地叩谢了我,领了兵令就去调兵了。我呼了一口气,一想到惨死的通报,我心里就窝火,这事儿没法儿淡定了!
蛇族紧急出动的人马很快便围剿了一批魂军,前线送来捷报的时候,我正郁结地在和阿蓝对着打,我将长棍扔向了阿蓝,抱过一旁的小宝就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身上的冰冷让我一个激灵。
“星君和彦首呢?”我激动地问道。
“这一仗是彦首盛怒之下打的,星君组织别的妖族去了,璇王,现在彦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好!太好了!”我大赞道。
打了胜仗依照蛇族的传统,是要举行庆功宴的,可是这回,同胞死了那么多,战役才刚刚开始,根本没这个心情开庆功宴。查承彦回来的时候,虽然人显得精神,但是脸上带着疲惫,他肯定太累了。又要处理蛇族事务,又要处理亡者的事,又要带兵打仗,着实辛苦了。
查承彦脸上的疲惫看得我心疼,我迎了上去,“斑点,你辛苦了。”
“对不起,我没保住我们的部落。”查承彦开口就是这句话,一句普通平常的话,居然说的我有想哭的冲动。
我一手握住他的胳膊,“斑点,这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的,我们都难过,你不要有负担,要说责任,我才是有责任,怎么着,也怪不到你。”我说。
查承彦也反握住我的手,握了两秒钟,忽然放开,他苦笑道:“璇,恐怕,接下来,你要受苦了,我极力地想延长战争的日期,可还是免不了。我不想看到你辛苦,今天还是开始了。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怕审判的时间到了,我还来不及保护你,璇,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查承彦表露出了他的担忧,也许是他……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担忧,只是战争没开始,他也就自欺欺人地认为可以一直延后。审判的日子……我期待也害怕着,没想到他也是,可是……他应该就只有害怕吧。
我一手握住他的胳膊,“斑点,这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的,我们都难过,你不要有负担,要说责任,我才是有责任,怎么着,也怪不到你。”我说。
“斑点,你别这样,不管如何拖延,该来的总会来的,对不对?这事躲不了的,我早就准备好了。”瞎话,我一直在准备着,也一直催眠我自己说准备好了,其实,一直都没准备好,一直都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对那些生灵不是好事,对我,也未必是好事,不管审判的结果如何,我是不想再担惊受怕了,还不如早一点来。”
我见查承彦的眼神里还是有着浓郁的哀伤,心里本就郁结,这下战争才刚开始呢,怎么就跟生离死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