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还是不知道怎么对付妖变。没人知道水幺是怎么死的,死的那么惨。
“鸣生子呢?他们死在一起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问,只是好像他们能死在一起,也是最后的一点安慰了。
“随着水幺的消失不见,鸣生子也在时间蒸发了,尸体都不曾留下。”土地公踱了几步,神牌向一边歪去,被我控制的刚子就从茂密的树木中间钻了出来,“妖变之说太不模糊了,细节未定。我不能给你中肯的建议。”
他将手心按在刚子的天灵盖上,“先将他的控制解了,我是土地公,会妥善安排他的去处。”
这样也好,刚子由我带在身边,我对他来说是一大威胁,说不定还未到蛇族,就被我吸干了精气。土地公是这一块的土地之父,由他接手比去蛇族好,人妖殊途,他即使去了蛇宫,日后也要被再次安排的。
我解了对刚子的控制,刚子清醒的瞬间,土地公的手便覆上了他的眼睛,土地婆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下,刚子便消失了。
“我送他下去休息了。”土地婆脸上还是愁闷的表情,“璇小蛇,妖变的妖力你是知道了。介于鸣生子的先例,天界虽未明令禁止此做法,却是不允许再出现相似的威胁到三界安全的灵。”
心中愈加郁结,“我这种仙灵的出现是一股不确定的力量,只有经过轮回历练,安然修炼升往天界的我,才能除去这股力量。”我大致了解了,“天界阻止我和浓墨在一起,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个。浓墨极力留下我的命,极力希望我修仙,也正是这原因。”
“水幺因杀鸣生子而愈加疯狂,即便不能说明水幺对鸣生子是爱,也定是有感情的。”土地公按理分析道。
“我不会伤害浓墨来激发自己的感情,我不会这么做。我是要减轻浓墨的惩罚,而不是伤害他!”我立刻否定了这条线,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浓墨。
我想了又想,下定决心将斩妖链卸下,递给他们,“我神志不清时,与它缔结了关系。浓墨好像收回了对斩妖链的控制,它现在完全属于我,跟着我只会做坏事,这一神物,只会沾满无辜的血腥。请你们帮我保存它。”
土地婆为难地垂着眼皮,没有伸手来接,“璇小蛇,你给我们也是枉然,待你妖变,一命令它,它会不远千里万里赶过去的。斩妖链是神物,用在神手中,斩妖,用在你手中,便可斩……神。”最后一个字,她说的很是迟疑,声音带着颤抖。
谁也不敢接受这烫手的山芋,谁知道到手中会变成神器还是会引来祸事呢。
“斩妖链,斩妖邪之物。”他盯着我,听他说妖邪之物,好像就是在说我一样。“怎么使用,看你自己把握。还是那句话,控制你自己。其他,我们也无可奉告。”土地公话一说完,便打定了让我走的主意。
他一副恕不远送的表情定在脸上,我知晓,再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我得到了他们所知道的最大限度的信息。
三拜而止,我站了起来,“璇小蛇就此一别,希望再不相见。”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相见,也只会是坏事,哪会带来半点好事。
走出十多米,耳旁传来土地婆不舍的声音和贴心的叮嘱,“璇小蛇,将土地结晶带在身上,撑不住的时候,记得拿出来,可保一方生灵。”
我禁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土地婆,璇小蛇永远爱你,在我无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土地结晶是为了和太阴交战献出的,现在却用来防着我自己,真是讽刺。
鸣生子是神仙,尸体怎会找不到?她与水幺之间的事情,看起来没那么简单,我隐约觉得天界在隐瞒什么,而土地公和土地婆他们那些小仙并不知道。
可惜,即使我找到她的身体了,也不见得就能知道些什么。
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能去妖多的地方,可我不得不回去,拿到藏在蛇宫的那东西,我才有资本去和太阴换命。
没走多久,脸就开始发烫,喘气声渐重,我不得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放眼望去,不知道是经过哪座山,山脚下一大片的山民。
不行,再坚持一下,这里人太多了,我再坚持一下就能移动很远了。可双腿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我清楚地看到山下有孩童在玩耍嬉闹,有老人坐在石凳上掰着玉米,他们离我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些鲜活的生命,我看得清清楚楚,好像吸一口他们的精气,我就能长生不死一般。
浓墨,浓墨,救救我,救救阿璇!阿璇不想杀人啊!不要,不要让我再杀人了!浓墨,救我!
我搬起树旁的碎石,就要往脚上砸,“我让你不听话!”
手还未放下,抬眼间,眼尾扫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那身影在比我所处的位置更高的山腰上。
我擦擦眼泪,那分明就是,林晓白……太阴!
太阴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抓在妖界吗?没执行死刑也不该出现好好的出现在这里啊!我再定睛去看的时候,她居然还在,这回,我确定了就是她!
不是我眼花,那就是林璇的模样,那是太阴!
太阴笑靥如花,一手将一朵鲜红的花插在耳畔,一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脸,然后又指了指我的脸,最后骄傲地摇了摇头。
她在公然挑衅我!太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跃便登到她所在的位置,可等我到达的时候,太阴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