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停下了。
天空并没有放晴,却是呈现出阴天时因为阵雨已经落下,特有的泛着刺眼白光的苍白.在整个展厅的入口处,投下一大片惨淡的白影。
风吹过,带起了那连绵的雨淤积起来的冷.似乎是抽取了整个大地表面的阴冷,在这展厅中回旋不去。
守在入口处的姑娘哪里还顾得上午后慵懒的昏沉?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却被那古老的大门带起的‘吱呀’声吸引了注意力,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大门缓缓关闭。
她想要站起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大门之后的人忽然加大了力道.大门也跟随着猛地加快了关闭的速度。
终于‘澎’的一声,似乎整个展厅都轻微颤抖了一下,那一片投在门口的惨淡白影也随之消失。
整个展厅变得昏暗,那些雕刻的痛苦越加的明显。
是要开始了吗?我心中早已经了然.微微叹息一声,暴力从来都不是目的,但如果苟凯那些残酷的语言曾经说对过半句,那么就是毁灭也是一种美好,暴力就是工具。
只对了半句的原因却在于,要毁灭粉碎的是那些让人压抑的黑暗根源。
当黑暗破碎时,投射进来的一丝光明,会安抚迷惘的灵魂。
我已经无意去想那些黑暗的根源是什么?人性?亦或者是兽性?我忽然明悟,如果前方是一条充满了黑暗的路,我能把它破碎一点,它就少一点儿。
人有时,也不能太有远见,只能‘浅薄’的务实!
身侧的温度已经沸腾了太久,此刻需要的是爆发.它已经炙热的,快让周围的景物都扭曲了。
苟凯却依旧在笑:“你们说啊,是不是?是不是很华丽的一场‘盛宴’?是的,那老头儿到最后不都是在给予吗?痛苦的让那养子颤抖的杀死了他.哈哈哈.我让他得到了升华,永恒定格在了美好!”
就如同一场大戏的谢幕,一切到了最**,说这句话的时候,苟凯毫无征兆的斜斜举起了双手,如同一颗发芽的植物在沐浴阳光。
只不过,恶心的‘植物’,沐浴的是来自他的世界扭曲的黑暗?
他颤抖着,**一般的颤抖着,裤裆就这样濡湿了一片
童帝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块丝巾,开始轻轻擦拭自己的手,低声的说到:“知道刚才为什么阻止你吗?如果不等到怒火的极致,如何能体会到毁灭他的甜美?叶正凌,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不错?”
“不知道小时候被什么打击过,扭曲到**了?”我淡淡的评价了一句,朝前走了两步。
和童帝已经呈一左一右合围之势,包围了苟凯。
“你们还没有评价我的作呢?”也是享受了‘**’完毕,苟凯陡然睁开了眼睛.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扭曲兴奋,或是神经质的情绪,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就如同一只捕猎中完全的野兽。
“脏。”童帝轻轻扔掉了手中的丝巾。
丝巾落地的瞬间,门外的大厅突兀的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需要评价吗?妖也没有你这么**的。”我的声音也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越是愤怒,反而情绪上就越是有一种美妙的平静。
“我要你们评价.”苟凯的眼睛忽然就变得通红,鼻腔也冒出了粗气,却带着邪意的笑,大吼到:“火聂!水童!”
这一句话刚落音,他手中一直拿着的锤子突兀的就被他甩了出去.带着破空声,吹起的劲风朝着童帝狠狠的砸去。
“我就知道.”童帝一点儿也不惊慌,手中的黑伞优雅的扬起。
‘澎’,云淡风轻的和那柄锤子相遇,然后碰撞那把可怜的黑伞立刻被甩过来的锤子砸的弯曲,却成功的阻止了那柄‘凶器’,力道耗尽之后的锤子落地,再次带起了一声‘闷响’。
我却无意欣赏童帝的优雅.只因为,苟凯怎么可能放过我?在掷出那柄锤子的同时.那尖锐的锥子就已经在下一刻朝着我飞快的‘扎’来!
愤怒是我压抑已久的火焰,在这一刻终于突兀的爆发了。
火烫的滚过我的皮肤,沸腾了我的血液.一大片翻滚到就要破体而出的力量,被强行的固定在皮肤的纹路之上。
无声无息,却又‘惊心动魄’的出现了.那隐藏的阵纹,血色的阵纹.开始在身体之上,皮肤之下涌动,我裸露的脖子到左边的脸颊,开始‘勾勒’出一条条带着苍凉,远古气息的阵纹.
四肢之上还有?我没有时间去探查。
只是力量,这久违的,熟悉的力量.让我无比的充实,面对那似乎可以破碎一堵墙的锥子我一个侧身,一脚狠狠的踢出,碰撞,却没有疼痛,只有痛快的发泄.
那锥子被我一脚踢开.‘呼呼呼’斜斜的飞出,‘哗啦’一声碰撞在了苟凯的其中一座得意之作上,碎石落了一地。
露出了雕刻之中一根苍白的人骨这就是真相吗?有血肉皮骨的真相?
又是一股愤怒一下子充斥而上,几乎让我的大脑充血,可是我却冷静的接了童帝一句话:“有埋伏。”
是的,我们的话加起来就是——我就知道有埋伏。
进来这个大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潜伏在这里的妖物不止一个,装作无关的,来来回回的参观者。
而不管是火聂家,还是水童家潜伏的人也不止一个,站在小厅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精英中的精英来了。
水童家的.真正猎妖人,以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