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大夫噤若寒蝉地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张远暴跳如雷地低吼:“庸医,老子宰了你。”
“你干什么?”张勇大喝张远,“给我闭嘴,你非得让军中都知道是不是?”
张远的暴脾气一下被压下来,怒冲冲地在一旁坐下。
“叶小姐,有劳了。”张勇一改方才的态度,恭敬地道。
把脉这事叶宁不擅长,“肆月,看看。”
肆月上前,一一替三个副将号脉,之后对叶宁点点头:“都是。”
“这两女人是谁?”张远板着脸问张勇,“他娘的军营是女人随便走动的吗?”
肆月走过去,抓起他狠狠一摔:“闭嘴!”
除了叶宁,没人看清肆月怎么动手的,就轻而易举将张远这个魁梧大汉给摔了。
饶是张远这么皮厚,也被她摔得嗷嗷直叫。
三个副将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是痛苦。
“再看不起女人,我把你吊军旗示众。”肆月一脚踩上张远的胸膛,恶声恶气地道。
张远萎了,一张黑脸不自然地红了,瓮声瓮气地说:“那那个姑娘,先,先把脚移开,我,我皮厚,怕踩疼你。”
肆月白了他一眼,径自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解药配方。
叶宁百思不得其解,肆月连配方都能写,为何配药却不行呢?
她将配方交给叶宁,叶宁扫了眼,发现配方上很多药都是比较昂贵且不一定能买到的。
想了想,叶宁附耳肆月低语:“这是坑我呢?有些药一时半会上哪儿找?”
“要解散神水只有这个配方,除非用绛云镯,可军中人多眼杂,王妃不必把自己陷入困境。”肆月认真道。
“这毒很难解?”张勇一脸担忧地问。
“你看看这配方。”叶宁递过去。
张勇不懂,让大夫过来,大夫一看,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很多药,药材,军,军中,没没有。”
“他娘的,要是给老子知道谁给骁骑营下绊子,老子将他五马分尸!”
“叶小姐,没有别的办法吗?连副将都中毒,只怕底下士兵更多。”张勇愁眉苦脸。
“我这倒是有暂时压抑药性的,但还是需要配置解药才行,张将军能寻齐这上面的药材吗?”叶宁问。
“我进宫面圣,骁骑营不能出事。”张勇下定决心。
“好!”
肆月朝大夫招招手让他过来,“你也看出是什么毒了,如果没解掉他们身上的毒,你该知道什么下场。”
“请姑娘赐教。”大夫扑通跪下。
肆月仔仔细细跟他说了一遍解药的配置,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绛云镯能化解世间万毒,肆月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公开自己研制出来的解毒配方,为的就是尽可能地隐瞒叶宁身上的宝物。
随后,叶宁与肆月又在骁骑营四周仔细探查了一番,没有再发现有施放毒雾的配置了。
叶宁悄悄用绛云镯弄了壶解毒的水,在泡入将士的食物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身上的毒药全部清除了。然后装模作样地拿出些肆月无事炼制的强体丹药交给张勇,煞有其事地告诉他们怎么服用。
叶宁离开骁骑营时,张远这莽汉千恩万谢,张勇虽不怎么开口,可眼里的感激却是显而易见的。除了骁骑营顶头这几位跟大夫,没人知道整个军营被人下毒之事。
因为叶宁,骁骑营避开了这次灭顶之灾,也使凌霄国避开了次危难。
可惜,骁骑营记住了叶宁大恩,宫里头那位却仍在老谋深算着,怎么拔除叶家……
解决了骁骑营的事,叶宁松了口气,当她回到叶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下人一看到叶宁,赶紧迎上去急切地道:“大小姐,您快些去前厅,老夫人正在大发雷霆。”
“怎么了?”叶宁大老远就听到叶府有人砸东西,却没想到会是叶老夫人。
“好像是因为家主没把你带回来。”
闻言,一股暖流在叶宁心中流淌,她身形一晃,就出现在前厅了。
叶老夫人一身怒意,前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叶卓堂与叶然都直挺挺地跪在那,叶镇城左右不是,走来走去。
“爷爷奶奶。”叶宁开口打破这压抑。
叶老夫人闻声急忙回头。
叶宁忙迎上去,“奶奶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气着你了?”
叶镇城三人松了口气,叶宁再不会来,真的叶府都要被拆掉了。
“宁儿你没事吧?”叶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宁,眼底写满了关切。
“嗯,奶奶我没事。”叶宁安抚着叶老夫人,一边使眼色给地上跪着那两人。
“没事就好。”叶老夫人说完这话,突然就靠着叶宁软软地倒下去。
“奶奶!”叶宁心中一惊,连忙抱住,着急地道:“你怎么了?”
“奶奶(娘)!”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整屋子都乱了。
正好肆月也跟着叶宁回府,见状忙上前号脉,片刻之后,肆月神色渐渐变得严峻。
“我夫人怎么样了?”叶镇城扯着肆月大喊。
一屋子的目光都落在肆月身上。
肆月缓缓道:“不容乐观。”
叶镇城闻言,踉跄几步差点没挺住晕过去。
叶宁也不复轻松,这事儿接二连三的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叶老夫人越发苍白的面容,叶宁生平第一次觉得生命脆弱。
根据肆月的诊断,大概是叶默何的事对叶老夫人来说打击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