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抬首,字腔正圆地道:“哦,弹琴啊,我怕吓到人!”
书院有片刻死寂。
肖凌凌露出会心的笑容,“叶家小姐真爱说笑,这般藏着掖着不好,不如让大家欣赏一下。”
“对啊对啊!”围观的人跟着起哄。
“我不会!”叶宁干脆利落,“不如让长公主一展琴技,好让人见识一下。”
众人一片嘘声。
肖凌凌冷冷一笑,傲然落座,起手轻挑慢捻,叮咚琴声欢快地跳跃出来,如习习吹来的凉风,舒适地拂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叶宁挑挑眉,肖凌凌智商虽然下线了,但这琴技还真是无可挑剔,每一个音调都把持得极其准确,曲子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围观的人听得如痴如醉,不可否认,听肖凌凌的弹琴确实是种享受。更何况,长公主的琴声可是百年难得一闻啊……
一曲毕,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明珠书院。
肖凌凌高傲地瞥向叶宁,陡生一种优越感。
由于这一回合叶宁主动认输,翰林院的学士对她可谓诸多挑剔,甚至上升到道德层面的攻击。
诸如身为女子,品行不端,善妒等等。
叶宁一一笑对,既不否认也不辩解,这更让翰林院的学士轻视。
“爷,要不属下给些颜色翰林院的瞧瞧?”陆离看不过眼,附耳低声请示君夙凌。
君夙凌余光瞥了眼那几个学士,摆手否决。
叶宁自会教训他们,用不着自己人动手。
陆离一脸遗憾,肆月与柒影亦然,唯有伍韧眼观鼻鼻观心。
夫子领着叶宁两人来到下一张台子,上面是一局未下完的残局。
第二回合,就是比谁更快解开残局。
肖凌凌似乎胸有成竹,带着些许笑意落座,玩味地瞟了眼叶宁,便低首认真审视面前的残局。
叶宁仍旧没入座,而是径自走到君夙凌面前。
柒影立马搬来张凳子给叶宁坐,陆离也从书院里拿来桌子摆在叶宁身前,肆月一股脑打开三个食盒,端出听香居的点心。
“喝茶。”君夙凌又做出一件让众人眼睛掉地的事,亲自斟茶给叶宁。
原本在看棋局的肖凌凌见状,火冒三丈,一时间心绪也无法平和思考如何解开棋局了,凤目含怒地瞪着叶宁。
翰林院学士得到肖凌凌的指示,起身训斥叶宁:“叶家小姐,比试是件郑重的事,请你尊重对手,否则本局将视你为输方!”
叶宁不慌不忙地吃了个水晶饺子,“大人,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我饿了,难道不能吃?”
“荒谬!简直歪门邪理,容本官再次提醒你一次:如此下去,视为输方。”
“叶大小姐,快来解残局啊!”
“你再不赢婆娘就要赶我出门了。”
“没本事就趁早下吧,别丢人现眼。”
……
着急的,永远都是围观群众。
“叶家竟出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叶氏家族的耻辱。”一学士怒骂道,“没本事就去做个绣花枕头,强撑什么场面?不过是个侥幸一步登天的废物罢了,再怎么厉害永远都是废物。”
那人话未落音,君夙凌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那人面前,一手掐上他的喉咙:“骂谁废物?”
那学士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就吓得屁滚尿流,脸色惨白。
“殿下,放过这些清流吧,就着剩张嘴了,不动动嘴皮子怎么找存在?”叶宁懒懒地开口。
没人看清君夙凌怎么动,他已经坐回了位置,仿佛从来没动过一般。
肖凌凌更加怨恨,怨恨君夙凌事事替叶宁出头,更恨叶宁将君夙凌的心勾去。
“哦,刚才忘记说了,我也不会下棋。”在众人眼巴巴等着叶宁扳回一城的时候,叶宁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顿时一片哀嚎:怎么搞的,为什么又输了?他娘的早知道这样就不下她,下局要押长公主!
叶宁不动声色,在没人看到的瞬间,她悄然朝人群中的容初夏递去个眼色。
没过多久,肖凌凌就将残局解开,看着叶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仿佛叶宁一夕间被人碾压般,毫无还手能力,第二回合,依旧是肖凌凌胜。
只要肖凌凌再胜出一个回合,叶宁便要在西陵城裸奔一圈了。
不少输了钱的人想到这个,又活了过来,跃跃欲试要押肖凌凌。
容初夏在明珠书院外大声吆喝,在别的庄家都不愿意收押肖凌凌的赌注时,容初夏反道而行。
有了两场胜利的肖凌凌,明显已经是所有人眼中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容初夏面前堆满了银子,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草包就是草包,连最简单的残局也解不出来,真是可笑。”
“你能指望莽夫一夜只见会才华横溢,痴人说梦话吗?”
“行了,叶家的人也就仗着些运气罢了,大家都别说,免得落人口实。”
翰林院的学士一得机会,又开始拼命攻击叶宁。
叶宁也不恼怒,直接打断他们的话:“这些评判我的话我都收着,开始下一个吧!”
“认输吧,认输的话,本公主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肖凌凌一脸悲悯。
叶宁冷哼:“认输?我的词典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个词,刚才不过是懒得打击你罢了。”
众人一看,就潜意识觉得叶宁在死要面子,于是更加想当然接下来叶宁必败无疑,看着容初夏就跟看到个移动得金山一般,更多人在她那押肖凌凌赢。
肖凌凌说:“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