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樽玉相公竟然和宁泽湛拿小子一起在一楼打着地铺。
看样子赵樽玉是不算跟沐瑶一个房间了。
突然之间没有小相公在,沐瑶独自一人在二楼卧室里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像自己恨需要小相公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
天呀,邢沐瑶你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打以后你就不能离开赵樽玉吗?这可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别管快睡,沐瑶不相信自己会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沐瑶真的一点睡意全无,说真的,没有小相公在下榻睡着,沐瑶总是感觉缺什么,那种不安的感觉围绕着她,使得沐瑶忍不住抹黑偷偷下一楼。
沐瑶发现赵樽玉和宁泽湛二人竟然秉烛夜谈,他们谈论的内容从四书五经到神农百草,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见解,弄得沐瑶很是无奈又很困惑。
忍不住心中疑窦丛生,沐瑶心里挺奇怪的,这樽玉相公还是以前那个小相公吗?宁泽湛他确定是宁泽湛而不是灵魂易主什么的?怎么两个人得交情变得这么好了,可以达到秉烛夜谈的地步!
秉烛夜谈这说明两个人所谓的兄弟情抵达抵达一种何种地步,这样的地步,只怕连沐瑶这会子去插嘴,都会被他们给轰走吧,前一刻两个男人还打得你死我活,这一刻却变得如胶似漆起来,沐瑶也知道不能够用“如胶似漆”四个字来形容相公和宁泽湛,不过,沐瑶还是忍不住有些吃味。
甚至在吃宁泽湛的小干醋,沐瑶明明知道两个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觉原来是探讨渊博浩瀚的学识,很纯洁的,不容许一丝丝的杂念,可沐瑶就是忍不住,也许是真的怕有一天樽玉小相公会喜欢男人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沐瑶的想法越发怪异起来,她又不敢去打扰两个大男人,也不想就这么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觉得反正回了房间也睡不着,干脆就呆在楼梯间上,看着一楼的一举一动,沐瑶双眸凝聚在昏暗的洋油灯的灯盏,眼波仿佛也随着灯芯上的火焰轻轻跳动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七只羊八只羊…数着数着数着,沐瑶啥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反正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打亮了,而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层大披风。
“娘子,你总算醒来?”
洗漱好一切的赵樽玉走过来,蹲下身子**溺得看着沐瑶,“你也真是的,不睡房间,偏偏蹲着楼梯睡觉,难道我们家里没有**吗?着凉了可怎么办。幸亏宁医棍半夜要吃茶,起身的时候看到你,也提醒了我赶紧给你拿一件披风,下次别这样了,伤风了可怎么了得?”
沐瑶拿着朦惺双眸轻轻凝了凝赵樽玉,“相公,你一晚上没睡都跟宁先生辩礼问道吗?”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为夫会跟他做什么?”
赵樽玉笑着反问,“可惜昨晚上没有新华酿,只有剩下你和长姐吃余的一点清茶,要不然真的无力为继,说起来,宁医棍胸中还是有不少墨水的。”
“赵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面色浮现一抹无辜的宁泽湛,手里抓着一碗粥,一根粗粗得油条浮在清粥上,吃得他满嘴都是油腻。
宁泽湛最擅长的便是,让霓霜长姐每一天清晨起**磨豆浆炸油条儿,给宁泽湛当早餐。
这就是身为赵家客人的便利之处,而霓霜生性好客,也不想怠慢客人,又加上油条真的很好吃,豆浆也研磨得清甜爽口,所以宁泽湛才吃得津津有味。
可要知道宁泽湛的口味算得比较刁钻的呢,身在京城的宁泽湛,要去的必定是极好上等的大酒楼,档次低一点的,宁泽湛一只脚也懒得买进去,谁知道到了赵家,宁泽湛完全就一饿死鬼投胎,觉得什么都是好吃的,觉得什么都是可以吃进嘴里的。
比如赵家豆浆、赵家油条、赵家清炖排骨、赵家酸菜鱼…等等…宁泽湛可是什么都吃过,昨夜里头还跟赵樽玉畅谈到歇斯底里的境地。
这样的情况每多一分,宁泽湛对整个赵家,对赵樽玉,对邢沐瑶,对赵霓霜,心中所内疚所感觉的亏欠也多一分,有些事情,并不是宁泽湛愿意去做,而是他真的身不由己,若不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需要午夜魔兰来续命,也许他就不会选择这条路。
可惜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该发生的也发生过了,这一次,不管如何,宁泽湛只想好好得作出弥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代价很可能换来自己的亲弟弟…
所以喝着豆浆吃着油条的宁泽湛,虽然表面上故作轻松抑或者玩世不恭,可又谁知道宁泽湛此刻的内心是在滴血,一寸寸得滴血…
宁泽湛自然会将心事永远埋葬在心底,因为他知道如果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被揭穿,宁泽湛相信会失去了像昨夜一般与赵樽玉饮茶畅谈的资格。
“话说今天霓霜大姐的豆浆熬得很不错呢。我一定要喝三大婉,这样的话,才能对得起霓霜大姐一大早的劳动呢。”宁泽湛嬉皮笑着。
霓霜走出厨房将围裙解开,正欲要去茅草屋把孟峰叫来一起吃早餐,瞪了宁泽湛一眼,“你倒是想得没,豆浆每个人都有一定的份例的,不准多喝或者少喝的,多喝不行,少喝也是浪费。孟大哥还没有吃呢。”
“就是呢,孟峰姐夫还没有吃,长姐怎么可能让你吃?”
沐瑶白了宁泽湛一眼,心里想问他你是不是大吃货来着,还三碗呢也不怕肚皮撑破。
宁泽湛有些委屈得看着霓霜,“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