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实话实说,将那一天见到的李江海一事告诉给知县大人,并且强调,李江海他只是已经死去的全国通缉犯李江河的哥哥,两个人是双生子。
沐瑶还鼓动坐在旁听椅上的樽玉,樽玉也道出他可以作为人证,说李江海不比他那个为汪洋大盗的孪生弟弟,李江海因为没有长年行走海上,所以李江海的脚上并无湿疹脚廯,相反而是长期在深山生活,脚底起了不少蚊子包。
至于李江海手腕处并无长年握刀剑所产生的茧子,如此种种樽玉沐瑶夫妻二人都说了。
可换来的,却是案牍之上,戴正宽县太爷的鄙夷的眼神,特别是戴正宽将目光扫向赵樽玉的脸上,更是充斥着极致的冷漠,冷哼一声,“赵秀才!本县尊你是靳县新秀才,才会让梁添梁师爷搬来一个旁听椅给你做的。倘若赵秀才因本县如此礼遇你,而你因此将本县当做是一个傻瓜的话,本县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说朝廷通缉犯李江河有一个孪生哥哥李江海?这,绝不可能!本县通缉这么多年,从来听说过李江河此等歹人有什么孪生兄弟!敢情是你们夫妻两个肆意包庇通缉犯而捏出的造假之词!”
戴知县的一番自以为是之词却是叫满堂众人哗然,这,毫无疑问是要坐实沐瑶樽玉夫妻二人的罪名了!
“大人冤枉!通缉犯李江河的的确确有个同胞兄弟姓李名江海!”
赵樽玉拳头狠狠一握,对上戴知县的眼,丝丝毫毫的畏惧都没有,他自认为和娘子行的端坐得正就不怕任何人非议,哪怕是公堂之上的县官大人又如何?
“青天大老爷英明!是我王邢氏亲眼看见赵樽玉邢沐瑶夫妇二人勾结通缉犯李江海的…他们无从抵赖的!”
王邢氏两只手叉腰生怕平白无端错过这么一个好时机,能够把赵樽玉邢沐瑶入罪,王邢氏她不单单可以有二十两黄金作为奖赏,恐怕沐瑶夫家的整个家底少说也有大百几十两的家财,可要落入王邢氏的口袋之中。
看着王邢氏这个黑心姑姑如此高兴的样子,沐瑶突然想到了,姑姑王邢氏为何如此着急陷害自己,还不贪图自己这段时间做生意积累下不少的家财,好狠心的姑姑,为了银子,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彻底罔顾亲情。
qín_shòu…简直就是qín_shòu…姑姑王邢氏就是qín_shòu中的战斗机!
正在提笔做笔记的粱添梁师爷捕捉到王邢氏的“口误”的重中之重,“王邢氏,你可说清楚说明白了,是通缉犯李江海呢,还是通缉犯李江河?”
“是呀,王邢氏!到底是李江海?还是李江河?你若是说错一句话,本县定然要狠狠罚你!判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戴知县爆叱声中又扬起惊堂木。
砰……惊得王邢氏耳朵都快要聋了。
上一次,王邢氏趴在西面田垄偷挖人家番薯的时候,王邢氏虽然隔着远些,但瞧着沐瑶与那个落寇山民之间的谈话,好像是叫李江海来着,可如果说是李江海,岂不是变成了她要帮邢沐瑶作证么?
不可能!好不容易抓到邢沐瑶的一次把柄,王邢氏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邢沐瑶的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邢晚秋恶狠狠得指着邢沐瑶,对着县官老爷还有师爷二人,“青天大老爷,梁师爷,是…是李江河…那天我王邢氏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胡说!”
沐瑶镇定得瞪着王邢氏,“若那天你真的看见我和李江海交流,就应该知道事实真相,他叫李江海,并不是什么李江河,你胡说,你胡说!我不管你在什么撞见我的,但是你如此污蔑我!对得起你的亲大哥吗?我和沐琛弟弟是父亲的遗脉!难道你真的要绝我们邢家吗?”
王满堂在庭外一直看不惯妻子的所作所为,他想要进来,却被衙役拦在外头,所以只能在外门大喊起来,“邢晚秋!你可千万别忘记了,沐瑶沐琛父亲是因为我而死的!对我们王家恩重如山!晚秋!你千万不能…”
“住口!堂外之人不得喧哗!”戴知县咆哮一声,王满堂果然一怂,噤声。
邢晚秋两只手抓着裙摆,眼底流光闪烁不定,而后定了定心弦,心想这案子要是过去了,她以后就有好大几百两的银子花销呢,指不定沐瑶家里存着有一千两银子也差不多,到时候顿顿鲍鱼燕窝,那日子别提多美了。
心里一横,邢晚秋扭头对王满堂说道,“我…我这也是大义灭亲…青天大老爷也是支持我这样做的…”
旋儿邢晚秋又对戴知县拍马屁道,“大人呐,你说民妇说的对不对呀。”
“对,对,对…”戴知县摸着胡须很是高兴,在靳县地方小老百姓的眼底里,他戴正宽就得是青天大老爷呢。
看来这个戴知县也不是什么善茬的货色,沐瑶心里横生一阵子鄙夷,却听得那个戴知县说道,“邢沐瑶,如今你嫡亲姑姑亲自指证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然还有。”沐瑶一双瞳眸静水流波得凝着戴知县,“民女那天和相公所见之人是李江海,通缉犯是李江河,并不是李江海。李江海不是通缉犯,那民女和相公又岂会有勾结朝廷通缉犯的罪名呢?”
“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刁女。”戴知县冷冽冽得道,“邢沐瑶…你说你与相公都在同一天见到那个朝廷钦犯,也就说,你相公也是帮凶,来人呐,将赵秀才的椅子给本县撤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肥带头将椅子拿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