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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
被太子一巴掌打得鼻血直流的靴公公也顾不得擦鼻翼下的血迹,跪身到殿前,“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送信的人呢?那个送信的人呢?去把那个送信的人给我找出来!”李宸煜虽然愤怒,可还没为此失了理智,拿出送来的信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菲儿的笔迹。 ..{}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那么这封信也是假的,是有人模仿菲儿的笔迹给他写信。不管是送信的人,还是模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靴公公顿时明白了,只怕‘百年茶楼’是一场骗局。太子盛怒之下要找骗他之人算账呢。忙应了一声,就下去办事了。鼻血还在往外涌,他也不敢去太医院处理,怕耽搁了太子的时间,拿出帕子撕成两半,将它扭成一坨,塞进鼻孔里,暂时先止住血,然后去了宫里画作找画师,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将送信那人的摸样分毫不差的记下。
小靴子公公展开画像,看着画像上面的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被太子爷打得流鼻血。如今想想,怎么会这么笨呢,宫里宫外的守卫这么森严,如果表小姐真会派人送信,那送信的人在宫外门就会被拦住,又怎么会直接送到宫内殿。显然是宫内的人搞的鬼!哎呀,他愤愤的抓了下脑袋,就因为认得信封上的字是表小姐的笔迹他才会如此掉以轻心。
东宫后院的侧厢房中,冯雅着一袭洁白素衣站在窗前,她青眉淡描,薄粉敷面,可那霞红的胭脂依旧掩饰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原本精致的鹅蛋脸不过在短短的时间内消瘦成了锥形,原本亲和温婉的形象如今看上去格外刻薄尖锐。不过到底是天生丽质,即便如此,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仍然美丽动人。且颇有‘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的扶风若柳的病态之美。
往日冯雅钟爱血红之色,可自从她流产那日后,她便再也不穿红了。常常素衣加身,洁白纯真得如九天之上的仙女。
双树端着鸡汤进来,见冯雅站在窗前,有些担忧的道,“良娣,您刚……您身子受不得风,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冯雅心里有恨,可也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伸手关上窗,然后走到桌案前。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双树在一旁帮她盛鸡汤,她自己则是站在桌案前,提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苍劲有力的写下一个‘墨’字,那张扬清健遒劲的字体与平时所写的梅花小楷截然不同。
看着陌生却熟悉的字体,嘴角泛起冷笑,她从小就聪慧,不管是谁的字,只要她看一眼,抓住其中的精髓,很快就能模仿出来。只要她用心,那模仿的笔迹就是本人都分不出真假。冯雅将笔放下,也不急着将那‘墨’字毁尸灭迹,因为这后院之中向来冷清,就连下人都吝于踏入。
她端起盛好的鸡汤,在入口之际突然开口问道,“吴比可打发走了?”
“良娣放心,淑妃娘娘早已吩咐,让他送完信就拿上包袱出宫。宫外的人自有人‘接应’他。”接应二字咬得极重。
冯雅却是听明白了,那接应的人只怕是接应他到阴曹地府去。不由放下心,如果不是任家一再保证事情不会败露,她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险。
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碗口,眼底的恨意如暗潮翻涌,那一脚之仇,她会报的,如今只是收点利息。还有她肚子里的野种,她也会让她像她的孩子一样,胎死腹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呈以菲,你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会将我所失去的通通抢回来。孩子,太子,太子妃位,权势,名利,地位……一切的一切,都会抢回来的。
左相府的花园之中,心灵手巧的木匠们为他制作出了一辆简易的轮椅,任颧禾坐在轮椅中,正在适应它的用法,粱耀祖垂首伺候在一旁。
任颧禾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文三那里进行得如何?”
“回相爷,安置在离落生最近的那个粮库已经脱手了,大公子正押送着银两回京。”粱耀祖如今已是任颧禾的左膀右臂。
“是吗?”。可任颧禾对于这样的进度心生不满,冷声道,“在未抢到账簿之前,还得加快速度。对了,派去秦安大运河的人可有消息传回?”
粱耀祖的脸色瞬间变了,犹豫着出声,“已经有消息传回,不过、消息上说有另一批人在暗中保护着魏疯,他们动了两次手都失败了。”
“废物!”任颧禾怒起一脚就朝粱耀祖的腿踹去。
粱耀祖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膝盖骨火辣辣的刺痛,他忍着痛从地上起来,心里虽然觉得屈辱,可也只能忍着,想要活命,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忍着。
“再派些人手,务必要将账簿给本相抢回来。”
“是。”
粱耀祖正要退下,管家却匆匆来报,“相爷,不好了,派去接应吴比的人回来说吴比并没有出现,宫里也来人说,太子回宫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如今太子身边的明卫暗卫都出动了。”
听到此话,任颧禾只笑不怒,“太子动怒,看来是将事情放心里去了。好啊,好啊,放心里就好。”
梁耀祖不解,“相爷,可听探子回禀,太子并未当场发怒处置那对狗男女,可见他也……”
任颧禾到底是朝中的老人,看着太子长大,且又与太子暗中交手多年,对太子的脾性比常人了解,“以他暴戾易怒的脾气,没有当场发火,而是将怒气忍回了宫中,那就足以证明他对呈以菲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