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嘿笑一声,耍赖皮,“什么亲王什么弟弟的,我可没看见。我只看见有贼子在我们王府里喊打喊杀,还想掳走我们太妃。小爷我衷心护主,情急之下提着刀子就冲上去,‘咔嚓’一声将那山贼头子的脑袋给砍落在地。”
泞王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你……”
“我、我什么?赶紧闭着眼睛受死吧!”说完举起刀就往他脖子上砍。
“不!我有先帝赐的免死金牌。你杀了我,雷霆王府也脱不了干系。”泞王急吼道。
张月鹿可不管你金牌不金牌的,举着刀子照样砍。
“等等。”
一辆马车缓缓而至,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来人正是声称‘高热不退、卧病在床’的燕太师。
张月鹿好奇的看着迎面走来的燕文书。他手里抱着柄金光璀璨的宝剑,隐约瞧见剑鞘上雕着腾飞的金龙。张月鹿见他抱着剑缓步走来,神情肃穆而严厉,就像抱着他爹的灵位似的!
景熙在云凌志的搀扶下迎上去,“太师,您这是……”
燕文书安抚的抬了抬手,示意她别说话,越过她朝泞王走去。泞王见了,顿时像见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急切的喊道,“太师,快救救本王!”
燕文书停在离泞王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对张月鹿说道,“泞王是亲王,如果你就此将他杀死,你主子雷霆王会被皇室宗亲关押提审。更何况他还有免死金牌在身,即便是先帝,都无权将他赐死。”
“对对对,我有免死金牌,即便是先帝都不能要我的命,更何况你一个卑贱小卒。”泞王像是找到靠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过看到张月鹿的脸还是有些害怕,秀才最怕遇到兵,更何况还是他这样动不动就提刀子砍人的土匪呢。心惊胆颤的往燕太师身边挪移,这是个讲理的,安全!
可刚踏出一步,眼前一道璀璨金光闪过,紧接着胸口一凉……他垂头看去,只见一柄利剑穿透他的胸膛。耳边盘旋着燕文书低沉缓慢的声音,“不过本官手里有尚方宝剑,这柄尚方宝剑乃是武孝帝所赐,上斩昏君,下杀宵小。”
泞王突然想起,当初李乾闽弑父杀君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柄尚方宝剑。这也是他明目张胆的将皇帝斩杀在龙床之上却还仍能够登位即帝的原因。不管景仁帝再如何残暴不仁,可他到底还是一国之君,即便打着为民除害的理由也不能免除他弑君的大逆不道之罪,可如果手中的杀人利器是尚方宝剑,那一切的罪孽都可以被原谅。因为死在尚方宝剑之下的人都是该杀之人,连皇帝都不例外!
泞王瞪大着眼,死不瞑目!
这一边战乱方休,另一边战事才起。
以菲带着铁骑一路直杀进皇宫,彪悍生猛得厉害,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杀得红了眼,煞气腾腾的样子,看着就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七伤看着她,心底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恐惧感,她那样子再杀下去,恐怕得走火入魔!
不过也是因为墨大王的凶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在给新帝传授玉玺之前入了宫。
金銮大殿上,新帝高坐,百官臣服,礼官高声唱合,“请出……玉玺……”
右相蔡庆捧着金龙腾飞的锦盒踏上玉阶,一步一阶的朝着坐在龙椅宝座的李宸雪而去。
只要他将传国玉玺交到李宸雪手上,这个登基大典就算彻彻底底的完成了。
李宸雪迫不及待的接过他手里的锦盒,直到将沉甸甸的锦盒捧在手心,他才彻底安下心来。咧嘴一笑,如今他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掌握着承天朝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中的大臣,油然生出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然之感,他挥手朗声道,“改国号为瑞……”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个小太监突然跑进大殿,仓惶惊叫道,“杀进来了,太、太子带着人杀进来了。”
群臣哗然,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怎么……”
“……新帝即位,太子带兵杀进金銮殿……是要造反吗?”
“登基大殿,太师大人也借故称病不来,是不是也知道太子要造反……”
“什么造反!太子是先皇的嫡长子,是最该继承皇位的人……太子殿下前脚一出宫办事,皇上后脚就驾崩还传位于三皇子。传位的时候哪个大臣在场?别是三皇子自导自演篡谋夺位……”
安静的大殿瞬间变成菜市场,严谨的文武百官化身多嘴多舌的买菜阿婆,交头接耳的嘀咕得起劲。
“哟,众位大臣都在啊。”
一道清冽低沉的语声从殿外遥遥传来。
众人回头,见着来人,下意识的躬身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行完礼后,众人又面面相觑,纷纷尴尬的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们怎么就忘了,先帝去世前留了遗诏要废去太子之位,也就是说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太子了。
哎~要怪就怪太子殿下的威势太深入人心,满朝文武的官员见了他就没有不心虚胆颤的,生怕得罪了他,所以见了面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躬身行礼以表臣服之心。
李宸雪脸色阴郁得可怕,宽大的绣袍内,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突。须臾间,他缓缓松开手,轻缓着气息,冷静开口,“李宸煜,你不经传召,带兵擅闯金銮殿,罪无可恕。来人,将他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遵旨。”萧东卫带着御林军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