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菲的出现,吓得钻山虎跌坐在地,脑中回想起她面色不改的下令斩断他所有兄弟手指的一幕:百人断臂流血,痛苦滚地,唯有她凛然傲立,面无表情。眼底惊恐流露,突然后悔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惊慌之下,他抓住唯一的希望,跪在地上磕求道,“您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我是‘机关神算’严路子的孙子,我不止会布阵,也能破阵,还能改阵,猛虎寨的阵法就是我改的,我有不输给我祖父严路子的天赋,您饶我一命吧,我能为您所用,我以后只衷心于……唔!”
声音戛然而止!
钻山虎瞠目欲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颅与身体分家,面上的除了惊悚还有难以置信……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只要下手之人的速度够快,临死之人在死前还能保留一瞬的意识,可以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脑袋与身体分开。
躯体伫立两秒,然后轰然倒下,带血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以菲脚边,以菲面色阴郁至极,一脚将面庞狰狞的脑袋给提下山峰。
“难怪你会有咸安的地形分布图,原来是严路子的孙子。”
钻山虎临死前也算是给以菲解了心中疑惑。
以菲站在山峰之上,迎风而立。冷清的月色下,胸前勾勒着金线的雄鹰略显清幽孤绝,笔挺的背脊充斥着铁血煞气,身姿如临风玉树,衣袖在风中摆动,发出沉闷声响。三千青丝在身后飞扬,孤绝霸气;阴冷气势在周身萦绕,酷辣狠戾。
站在山峰之上,将山林场景尽收眼底。东边寻找出路的朱雀等人,西边遭遇暗箭伏击的柳土獐等人,以及……中间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无良表、哥。
收回视线,素手轻挥,紫色发带在冷月下飘然飞出,带着强悍的气息划过山林上空。
朱雀柳土獐等人见了发带,脸上一喜,然后不约而同的朝着发带方向追去。
山峰之上,朱雀和柳土獐等人先后到达,“主子!”
以菲摆手不语,抬首望了望月色,当目光落在西边玉峰林时,眼底尽是一片肃杀!
“走!”
一声令下,数十道身影从山峰一跃而下,直奔西边玉峰林。
今晚注定是咸安悍匪们闻风丧胆的忌日,猛虎寨青天白日下被人挑了老窝,大当家身首异处。晚上卧龙寨也不平静,注定要被人血洗一场。
太子爷李宸煜手下第一大将,七伤将军亲自带领六路玄铁骑进西山剿匪!
卧龙寨上下一片恐慌,二当家更是气得当场摔了杯子,指着三当家怒骂,“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说了玉峰林的护山大阵不能随便开启!不能随便开启!你怎么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人家都带着玄铁骑打上门来了!”
三当家的牛脾气一上来,谁都不服,狂傲自大的性子在玄武面前碰了钉子,可是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愈发的张狂鲁莽起来。二当家的怒骂对他不痛不痒,扛起锋利的钢刀,狂傲道,“怕什么!大不了老子出去跟那些龟孙子拼了!哼,软骨头带出来的兵,也都些是没血性的龟孙子,我们卧龙寨的勇士们都是实打实浴血奋战出来的,难道还怕打不赢那些没根儿的孽种!”
一旁的木堂主见不惯他这幅自大模样,冷哼一声,打击道,“既然这么厉害,怎会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折了一半人马。”
三当家横眉怒瞪,“你******唧唧歪歪说个屁!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玄武的事是三当家永身的痛,只要一提起就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顿时张牙舞爪起来。
三当家这幅野蛮粗鄙行径惹得在场的人都面带不悦,木堂主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脸色顿时铁青,“你……”
“好了!”二当家一声怒喝,打断两人的挤兑,“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吵!如果有这份闲心,还不如想想如何对付来势汹汹的玄铁骑。”
另外一位堂主站出来说道,“二当家,这次玄铁骑明显是有备而来,想来是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来势汹汹,军需充足,兵力强势,而我们因为三当家劫马之时损了不少兵力,且毫无准备,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我们撤退吧。”
话音刚落就遭到三当家劈头盖脸的怒骂,“撤什么撤!你******要老子当缩头乌龟是不是?!就是战死老子也不当缩头乌龟,不准撤!”说完,便自动请缨道,“老二,你派四百好手给我,我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二当家犹豫不决,现在卧龙寨就只有五百人马,如果派出四百人手还不能抵抗玄铁骑,那么卧龙寨就算是毁了,如果撤退至少还能保全势力……
三当家见他犹豫,立即说道,“老二,你放心吧。玉峰林的护山大阵还能支撑一会儿,且我们对地形熟悉,比玄铁骑更有优势。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凭那些阵法都能玩死那些龟孙子!”
此话让二当家更加动摇,咬了咬牙,点头应了三当家的要求,“好。老三,我给你四百人马。”
三当家当即带着四百人马出去迎击玄铁骑,卧龙寨三里外,六路玄铁骑严阵以待。惨淡的月色下,玄铁骑冷锐锋利,枪如龙,人似虎,千来铁骑凛然傲立,犹如临渊带着凛然杀伐之气。
千来人马,寂静无声。
身经百战的铁血气息在林间散发开去。
夜是如此之长,在阵中被困的玄武和女土蝠等人也终于等来他们的主子。玄武愧疚自责的跪在以菲面前,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