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玉麟捏着茶杯的双指明显颤动了一下,他这才吃惊诧异的侧目看着已经站在地面上的小丫头,满脸都是不服输,脸嘴角像是洁柔瘫痪才导致的唇角也有着坚强和不屈。
“希望如此!”他说了四个字,招娣捡起地上依旧湿漉漉的背包甩门而去。
招娣看了一眼院子内亮着烛火的师伯的房间,古朴简单的格子木质窗户上倒影出他的侧面身影。
“招娣,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山路太滑,进来陪师伯说说话好了。”
招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来的,也可鞥是玉麟去取药的时候说的,就好像师伯会问——是谁受伤了?他就说,是招娣那丫头……所以,师伯就知道了。
招娣想的很简单,抿了抿唇,推门进去,可能师伯图个清净,所以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连电都不通的地方,所以,他房间点着蜡烛一点都不让招娣疑惑。
此刻的师伯似乎是刚刚打坐完毕,从蒲团上直起身,师伯的房间桌子是方形的,而且是竹子的,应该是山下砍伐定制的,现在还有一股子竹子浸水的味道,也可能是门外飘来的潮湿气息,毕竟才下过雨没多久,招娣真不知道,总之心里头有点乱。
“你师傅可还好?”
其实师伯是个看上去比较严肃的老头儿,见面也没几次,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询问道生活上的话题,招娣有点诧异,他拉开了一张小靠椅,也是竹子编织的,就坐在方桌的对面看着招娣。
“他身体挺好的。”招娣说道。
“你师傅经历的多,有时候可能办事的方式有点无厘头,但是他注重的是目的,他既然收了你为徒,也不会让你吃了亏,他是个护短的人。”
招娣觉得师伯这句话说的话中有话,眼前的师伯,玉麟,还有师傅,都给人一种迷雾的感觉,说白了,都有秘密,而且招娣能明确的感受到,那个秘密和自己的关系特别密切,而且和她的命劫有关。
感觉来的就是很突然,而且无厘头,但是又给人一种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一样的真实感和肯定感。
“师伯,我今晚上没办法下山吗?”招娣似乎回答的话有点跑偏了,说完了才发现,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了?于是改口道:“我怕师傅担心我。”
师伯这才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不会的,你低估你师傅了,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师伯这个师弟,花花肠子多的数不胜数,若是他不放心,定然不会让你出门的。”
“你很了解师傅?”招娣一愣,问道。
“嗯,说他经历的多,是因为他以前做过错事,有时候人做了错事也未必是坏事,回头的时候他比别人的经验就多了,没有做过坏事的人算不上好人,这就和生死因果的到底差不多,不懂得生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死的味道,经历了生死折磨的人才会真的懂得生的意义何在。”
招娣认真的看着师伯的一举一动,她觉得今天的师伯和以前见的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提起过私人事件的原因。
“师伯,我……我刚入门,所以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说的生死,和我的命劫可有关系?”
招娣试探的,放大胆子的问,因为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引线的。
“恩,你很聪明。”这几个字让招娣更加肯定了有关系,师伯顿了顿说道:“既然薛辞收你为徒,定然有他的打算,你心思敏捷,但是谨记不可入太深,疑心太重的话,很容易颠倒人心,生死其实对你的命劫来说就是一念之差。”
招娣垂暮,这话说的好像生死都取决于自身了,自己想死吗?师伯这最后一段话说的很含糊,好像是招娣自己想死一样,要是不想死没人逼着你去死,这怎么越咀嚼越让招娣觉得,是她自己想要作死,所以才有命劫的。
招娣被安排在了一间干净简单的房间里,简单道什么程度,招娣一句话就概括了,一张床,一张方形的像是写字台又像是茶几一样的木桌子,然后就是一块蒲团,就这样……
可能这道观里头不会有人来借宿的原因吧,招娣睡着硬板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方面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瘦了,胯骨在翻身的时候都被摩挲的咔咔响,一方面想着这一整天的玉麟,特别是白天提起他妻子孩子的气话时,他那如野兽一般的眸子。
现在已经入夜,他又在干什么?招娣几次三番的犯贱的想起身开门瞅瞅院子那头的房间是不是还亮着灯火,但是一番心理斗争像是拔河一样,让她欲起身,有不愿意起身,最终,砸吧砸吧嘴,疲劳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招娣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那声音特别的有节奏感,明显是骨骼碰撞木门发出来的声音,不高不低。
招娣朦朦胧胧起身,拉开门的那一刻,招娣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是龙敏。
门外山涧的晨间空气不是市里面可以逼你的,伴着阵阵百灵鸟的声音,闻着带着竹叶浸泡在露水中的甘甜清新气息,直接把招娣的肺都舒服麻了……
“老大让我来接你。”她的脸一直都跟腊月的湖面一样,精致的五官却被冰封着,虽然好看,但是总让人觉得她是个铁人一样,说完,一扭头,脑袋后头帮着高高的鞭子,顺滑的发丝竟然甩了招娣一鼻梁,就这么华丽的转身,就离开了。
“敏姐……您……等等……我收拾一下。”招娣觉得她是个特别难以接近的女人,不过,看着她瘦高的背影,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