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睡在被窝里,笑的没心没肺,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有点冷。”
招娣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他蹙眉,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他两步走到**边说道:
“手伸出来,莫不是着了凉?”
“没着凉……”他说着,就准备掀开被角儿,想要给自己把脉,招娣将被角捏的更紧了。
玉麟微微挑眉,见她脸色绯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眼往这房间一瞅,一眼就看到被撕破的衣服丢在地上。
他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捡起来,拿在手里,招娣捂着脸,暗想:不用这个样子翻来覆去的看吧,袖子都被柳岩那个畜生给碎掉了。
“你先等会儿,片刻就好。”说着,将那衣服就给拿走了,临着关门,他嘀咕了一声——柳岩?好这口儿?
“……”
“出门怎么没收拾其他的衣服?”
他在外头说话,招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回答道:
“忘了收拾!”
门外没有传来话语,招娣又问道:“你找到我师傅了吗?他现在人呢?”
“找到了,不过,见了一面他就离开了。”
“走了?他就那么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招娣一听愣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也不打个招呼。
“谁说你是一个人?难道我不是人吗?你师傅把你托付给我了。”玉麟淡淡的说道。
“他有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着急的离开?”
“他可能是追龙敏去了,两人似乎起了争执,怕龙敏性子一上来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就没有来和你道别。”
“吵架了吗?蛊母虫的死和龙敏有关吧?我的人虫呢?”
招娣问道。
随机,门开了,招娣裹紧被子,他手里拎着一件衣服放在**头说道:
“没有什么针,用的是银针,缝的不好,倒是勉强可以穿。”
招娣一愣,看了看**头上的那件衣服,针脚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但是用银针缝,有这样细腻均匀的针脚,真的是不容易。
一时之间,招娣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小时候,奶奶经常给她缝补衣服,鞋子什么的,每一次都将那针脚碾压的平整顺溜,就怕针脚粗糙,会穿着不舒服。
他背过面去说道:“你的人虫在血潭那儿,等你穿好衣服,可以去看它。”
招娣好不容易收起思绪,将那衣服穿在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件衣服因为那一排针脚而暖和了许多。
“它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不直接把它带回来?”招娣问道,穿好衣服下了**,玉麟才转过头来。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玉麟买了个关子,招娣觉得有点奇怪。
“你知道一种叫蛰糜的蛊虫吗?”
路上,招娣问道。
“蛰糜是一种属阴的蛊虫,类似于水蝎,也可以算得上是尸蹩,可不是专门吃死人肉的那种尸蹩,是水里长得,主要是靠着吃腐肉成长,不要小看小小的蛰糜,一旦有血腥味儿传来,那么,成千上万只蛰糜就会攻击而来,即便不是死尸,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血肉啃食干净……”
“以前,有一迷踪大案,说是有一处深水湖,每年夏天都有不少学生或者是游泳的成年人溺水而亡,可是,机关单位却没有捞上来一具尸体,那种蛊虫属于双膝息动物,不但能在水里生活觅食,还能登陆,钻入深潭的泥巴里……”
“被选拔成为蛊虫要从虫卵开始挑选,从小培植,因属阴,所以,一般培植这种蛊虫的多为女性,因为女子家阴柔的体质有利于它的栖息……”
“那,若是男子赡养呢?”
招娣问道。
玉麟走在前面,倏尔回眸,看了招娣一眼说道:
“你是想知道傣明清的状况吧?”
“恩!”招娣点点头,他继续走,招娣继续跟着。
“他身上那只蛰糜,是蛰糜王,要不然,怎么能号令其他水蝎听命于他的蛊虫布阵围困你师傅呢?
而那蛰糜王,早已经与傣明清同为一体,他不得不保护蛰糜,你得知道,苗家人对蛊虫的爱戴,胜过一切,甚至比情侣的感情还要浓郁,柳岩不也是苗家的姑娘?她难道不懂?”
玉麟说着说着,似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一语道破,招娣有点替柳岩担心。
看来,傣明清是不可能答应放弃蛊虫,接受柳岩的,不过,柳岩这回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
还是因为天生性子强硬,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她非得要和稀泥搅合搅合,真希望是这样。
“在那儿呢!”
瀑布的声音早已经因为上次的逆转风水,导致了流向改变,之前的血瀑布若是用天降红色绸缎来形容的话,现在,只是丝丝溪流自天而来,落的一半的时候,便被山石击碎,真正落下来的水,少之又少。
招娣顺着玉麟指的方向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正背对着招娣,天朝着山,一对翅膀无力的劈在后背上,触角也松垮着,就那么蹲坐在那儿。
想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身子一样,是那么的让人心碎。
走进了,招娣才发现,它的背影竟然在颤抖,像是在哭泣,肩膀,一怂一怂的。
“人虫?是我……”
招娣一步步靠近,玉麟站在她身后不到十步的距离观望。
人虫没有反应,许久,才缓慢的转头看一眼招娣。
那一眼,招娣差点吓晕过去,那双眼睛,通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