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从来没有这般心痛过,从来没有这般发过脾气。
“这……”唐少侠为难的看了看玉麟,希望他能帮忙劝说王妃,消消气。
“王爷在酆都大殿议事,阴君下旨,所有不相干人等,不得靠近酆都大殿,更别提前去传话!”
唐少侠似乎说了一句破罐子破摔的话,这话说出来,王妃若是怪罪,要杀要剐,他也都认了。
“如果,你想知道具体情况,何不去见见你师傅?”
玉麟淡淡的说道。
他的声音总能让人心旷神怡,他永远都能将他专属的平静,轻而易举的传递给别人,影响别人的心智。
招娣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师傅乃是神犬统领,是酆都城最敏锐,最骁勇善战的护卫队。
没有什么师傅不知道的。
“还不去准备轿撵!”招娣踹了唐少侠一脚。
唐少侠嗷唠一嗓子吆喝,拉长声音道:“备…轿……!!”
招娣几乎将玉麟抛在脑后,抵达酆都城东门的时候,一处别院宏伟壮观。
招娣第一次来师傅的住宅,有些生僻。
还好当时送亲的队伍便是从这酆都城正门东大门进来的,加上招娣的身份,在地府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统领府上的人也都认识招娣这张脸。
“师傅!”
我一边叫,一边跟着家兵往府衙深处走去。
统领府上的装饰,与师傅本人极为匹配,没有过多的花花草草,有的只是井井有序的木雕,走廊,凉亭。
跨进一闪拱形石门,里面树林稠密,穿过这树林,便看到了一处柳暗花明一般的小别院。
“这别院,便是薛统领所住别院,平日里将军们议事,也都在这宅院,属下未尽许可,不得擅自出入,还请六王妃海涵!”
那侍卫说完,拱手谦卑的行礼。
招娣似乎等不及了,一步就冲了进去。
这别院内很敞亮,整个别院内没有一株花草,只有两排石凳子。
当招娣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身子僵硬了一下。
因为整个院落内的石凳子上坐满了身穿盔甲的人。
而师傅却正对这大门,坐在上位,似乎在跟手下商议要事。
此刻,所有的人的目光均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王妃大驾光临,怎不派人通报一声,好亲自去六王府接你?”
薛辞先是一愣,撩起前摆,大步走下,所有的人均都站起来拱手俯身。
等到薛辞来到招娣面前行礼时,招娣赶忙托起师傅的双手: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王爷都得敬你三分!”
招娣说道。
“嘘!”薛辞鬼使神差的嘘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满院子的手下,回头对招娣说道:
“小丫头片子,这话也敢乱说,就算是你亲爹,这在朝堂上,不看辈分,只看位份!都快当娘的人了,这点胸襟还没积攒下来?。”
招娣干咳的两声,假意道:“免礼!”
“谢六王妃!”薛辞似乎是故意高昂声音。
“师傅,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你现在有空否?”
招娣小声问道,薛辞将耳朵凑了过去。
随后,薛辞后退一步,高声拱手道:“既然六王妃有要事商议,那……”
说到这儿,身后属下均都齐齐拱手高呼道:“统领要事在身,属下这就告辞!”
等到满院子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撤离,薛辞赶紧挺直了腰板,关上院落的大门。
“这逼装的真累!”
薛辞似乎没忘记民间几十年的生活,赶紧砸了砸躬的发酸的老腰感慨的说道。
“整个酆都城都知道你是我师傅,为什么装?”
招娣一下子恢复到了那个小丫头的模样,随便找了个石凳子先坐下。
“你不懂,高处不胜寒,这统领的位置多少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别看他们平日里都人模狗样的,不,狗模人样的,其实都各怀鬼胎,背地里宣扬我这把老骨头是靠着六王妃才稳住地位的可不少!”
薛辞干脆泡了一壶茶,给招娣倒了一杯清茶,自己泡了点茶叶,而且,他就拿了一副茶杯。
他直接仰头对着壶嘴儿,灌了一口。
说完,他讽刺的摇摇头,干瘪的笑了两声。
“说吧,你找师傅有什么事?”薛辞终于言归正传。
招娣顿时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清茶放在身边的石凳子上。
“师傅,这世界上,我觉得,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若是问你,你可不能有一丝的隐瞒,哪怕你是认为为我好,也不许隐瞒!”
薛辞一愣,这倒是碰上什么事了?
怎么徒儿今天那般正经?
都嫁到王府许久日头了,第一次来这统领府,本以为徒儿与那六王爷过的卿卿我我的日子,忘了师傅。
这对于薛辞而言,徒儿幸福,是好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薛辞嘶了一口凉气,突然看着徒儿说道:
“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莫过于三千年一届的阴君更替皇位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家,关心朝政做什么?”
薛辞说完,看着徒儿。
“什么?阴君要退位?”
招娣一愣,她可不是想打听这事,可既然师傅提起了,想必王爷去前朝议事,也是阴君因为此事才召见他的,打听一下也无妨。
“地府阴君并不如民间帝皇那般,传宗接代,由皇室血脉接管黄泉,地府阴君之位,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