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时天骄摆手,“国师,你真是折煞我了!”
“若无恩公当日的赐书之恩,又怎么会如今的国师?不知恩公此次私下前来,所谓何事?”
时天骄的眼眸一黯,“李善曾得了一只琉璃莲花灯,他送给我了……”
“可是那一只世间仅此一只的?”
国师的面容陡然一凝,倘若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李善对于恩公有了觊觎之心?
那可不得,恩公和盛家的那位可是天作之合!
“是,故而,我这一次来找您,是因为你在宫中,消息灵通,倘若李善有什么不轨之心,望请告之!”
国师敛容,恭敬道,“恩公请放心。”
时天骄看向国师,一如她多年前见他时的那般模样。
国师原就是一个狂热的炼丹术士,曾经有一户富商,吃了一粒国师绒炼制的生威丹,生了威,却也丧了命,是时天骄出手相救,才让国师免去追杀。
又赔丹经两册。
国师便开始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游道士,成为如今的国师大人。
并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太上皇玩弄与股掌之间。
“那就此别过,日后若相见,你们依旧不相识。”
国师目送着时天骄主仆二人离开山洞,自己才又沿着山洞走了出去,站枫山的山顶,看着脚下的苍生,整个人便心生出许些的感慨。
人类如同蝼蚁一般。
卑微的活着。
尊贵如同皇上,也不能肆意妄为。
时天骄与慎行疾步走在山洞之间,这些山洞里,以前都是盛产着朱砂,最近几年,太上皇对于炼丹的狂热,卖到朱砂的用量极大。
还未走出几步,便感觉到一阵天眩地转。
一些山石从头顶滚落了下来,慎行急忙拉住时天骄,“郡主,不好,山洞要塌了。”
在这样的时候,慎行冷静的分辨着方位,快速的计算着最近的出口,之前约国师见面时,国师给了她一张图纸,那些密密麻麻的路线图,慎行都记在脑海时,此时她快速的反应了起来,走了几步,便远远的看见距离她最近的出口,就已经堵了好些山石。
仅凭着慎行的能力,是根本就不可能搬开这些山石的。
时天骄抿着唇,看向慎行。
“别紧张。”
慎行点头,拉着时天骄又绕过另外的山洞。
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出路。
接连三四次,时天骄的一颗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难道,要命丧于此吗?
山洞里的洞口被堵住了,空气变得稀薄,时天骄的额尖,也冒着细细的热汗。
慎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真是自己在作死啊!!
为什么要和国师选在这里见面啊?
要是在外面,在广阔的天地间,就算和时天骄被困了,放了一颗信号弹,芳见也会来救她们的呀。
眼下,就只有等死了!!
“郡主,你还好吗?”
时天骄点头,“我还好。”
慎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心的,偏偏还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山洞外面的夜色,悄然来临,一骑快马,趁着城门将关未关之时,冲入了长安城。
快马停到皇宫前,将枫山矿塌的消息传到了宫里。
与此同时,谨言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原来,慎行和时天骄未能按着约定的时间回来,她就有些担心。
如今又听见朱砂矿井塌倒的消息,谨言就慌成了一片。
倘若是以前,她完全不用担心,可眼下,郡主怀了身孕……
谨言纠结了片刻之后,来到了书房。
“侯爷,我家郡主可能出事了。”
盛清寒一听,抬眸,沉静如水的双眸看向谨言,“她不是在房间里吗?”
他记得,他昨晚煨到现在的佛跳墙,时天骄都吃了一碗。
谨言大,郡主是悄悄的坐送菜的马车离开的,为了不让盛清寒起疑心,她还偷偷地吃了两碗佛跳墙啊。
眼下,自己偷吃被人发现了,肿么办?
“郡主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谨言结结巴巴的组织着语言,她坚信着,盛清寒总不至于伤害时天骄吧,毕竟,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他还不至于要这么丧心病狂吧!
“去了哪?”
盛清寒一边往外走,一边细问。
“枫山,刚传来消息,枫山矿井塌了,我担心……”
谨言还未说完,盛清寒就一溜烟的离开了,谨言小跑的追了过去。
盛清寒直接去了一善堂,眼下城门已关,对于盛清寒来说,唯一的出城方式,就只有从一善堂的地道出城。
当然,有这样的想法,还多亏电影地道战。
以至于,谨言跟着盛清寒从地道出了城后,还是蒙蒙的。
我去,侯爷好厉害啊~
盛清寒和谨言站在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里,骑着两匹快马,匆匆的跃入夜色之中。
远远的,就看见枫山的半山腰里,点燃着一些像荧火一样的火把,将半座枫山,照映的灯火通明。
“你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了吗?”
谨言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来了枫山,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我真是不知情……”
没有具休的目标,盛清寒只有凭着本能,或者是直觉寻找时天骄的存在。
他一步一步的行走在陡峭的枫山小路上,手里握着脖子里的那一只玉观音,企图可以通过玉观音与玉佛之间的感应,寻找到时天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