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庶女时子珂背着手,拉了一下时子瑜的衣袖,“大姐姐,郡主姐姐还要多久才会下马车啊?”
时子瑜嘟哝了一句,“贱人多作怪!”
她用的声音很轻,压根就没有发出声音。
张伯耳聪目明,一记马鞭就朝时子瑜那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鞭打了过去。
时子珂吓的一声惊呼,胖乎乎的小圆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眼泪。
时子瑜被张伯的这一记马鞭打傻了,好半晌才捂着脸,唔唔哭了起来。
没有时天骄的时候,她是时家众人的掌上明珠,哥哥们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都尽给着她。
可是,时天骄一出生之后,大家都围着她转,她就被众人遗忘了。
就像自己,都已经十六岁了,到了可以议亲的年龄了,除了姨娘时常长吁短叹以外,母亲与爹爹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只不过是一个车夫,凭什么打我?”
时子瑜气的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她的同胞兄长时子珏连忙护在时子瑜的面前,低声向张伯道歉。
“郡主的车夫是六品军官,请问,时大小姐,你是几品?”
谨言掀开车帘,轻巧的跳到了地上,她的身量其实并没有时子瑜高,却有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慎行和杜微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小心的扶着时天骄下了马车。
时天骄目不斜视的越过众人进了府,绕过影壁,穿过一道垂花门,便到了长公主府的汀水雅风。
汀水雅风是一座建在荷花湖上的水榭,四面环水,仅有一座石桥相连。
“娘,我回来了。”
凤阳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女儿,气色不错,双眸炯炯有神,心下的那一块大石头全都落到了地上。
时天骄扑到了凤阳长公主的怀里,凤阳长公主左看右看,不过才百来天没有见面,自己家的女儿俨然就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我还以为阿端在习了佛法之后性子会沉稳一些,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皮……”
凤阳长公主宠溺刮了一下时天骄的鼻尖。
时天骄懒懒的在凤阳长公主的怀里撒娇,“娘,你有没有想阿端啊?我在寺里可想你了,我特别想娘做的佛跳墙了。”
凤阳长公主笑而不语。
倒是凤阳长公主身边的金女官笑吟吟的替凤阳长公主说道,“郡主,公主从昨儿就把佛跳墙煨在火上了,眼下滋味真浓……”
时天骄笑语道,“还是娘疼我。”
凤阳长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了,她的眸光看了一眼二房的霍氏和三房的卫氏,心下叹息了一下。
二房和三房与时傲并非同母所出,只是同父的庶子罢了。
按理说,如今的长公主府是长公主的公主府,时傲一家子住进来也就罢了,时霖和时霜完全可以分府单过,他们厚着脸皮住了进来,她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偏偏还有人不知足。
“二弟妹……”凤阳长公主才刚一开口。
霍氏吓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时天骄拉着凤阳长公主的袖子,对着霍氏道,“二伯母这是怎么了?”
霍氏才尴尬的看了一眼凤阳长公主,见她眯起双眸,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才讪讪的站了起来,“让郡主见笑了,可能是我的风湿患了……”
霍氏机灵的替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时天骄倒也不拆穿,只笑道,“那二伯母快请府医去看看……”
霍氏忙告退了。
霍氏走了,卫氏也只得走了。
汀水雅风里,便只有凤阳长公主与时天骄二人。
“阿端,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