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时候我厚着脸皮去郭晶家吃饭,我想郭晶不在家,我至少替她一下,郭晶的妈妈看到我就添堵,脸色很难看,她爸爸倒还好,坐在沙发上跟我聊天,说郭晶寄了生日礼物给他,是一副金色的镜框,特别好看,说着还拿出来给我看,我笑着跟他聊着郭晶在深圳的那些趣事,我边说边去看郭晶妈妈的脸,她面无表情地翻着手里的杂志,可是没到我们说郭晶那里那里的时候,她的手就会停顿一下。
即使她曾经再吓人,她终究是个母亲,而我再怕她,却是我把郭晶放走的,至少在郭晶回来之前,我替她看着她的父母。
吃过饭,郭晶的爸爸让我留在家里睡,就睡郭晶住的房间,我看着郭晶爸爸期待的眼神,起身去给妈妈打电话,就这样留下来,坐了一会,郭晶的爸爸说一起去散散步。
我看着窗外的寒风,心里顿时一阵抗拒。
但是他已经拉住我的手了,我看到郭晶的妈妈也起身站了起来,只能认命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出了门,外面果然很冷!我顿时把我的头缩进围巾里,鼻子一下子就红彤彤了。
郭晶爸爸说吃过饭走走路有助于消化,平时都是他跟郭晶的妈妈两个人的,以前郭晶在的时候,偶尔三个人,但是很多时候郭晶是不愿意出来被风刮的。
过了年以后就高二下学期了,下学期跟上学期这压力一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班里的同学都是战士,这么从小学拼到初中,再从初中拼到高中都在a班,那不是随随便便学就可以会的。
陈挠也开始进入高考的倒计时,他拿走我送他的那幅画,笑着说,“等这幅画我等了两年。”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楚也在班里,张楚笑着回他,“我看她画这幅画也画了两年。”
陈挠扫了他一眼,几分复杂,随后转过头揉揉我的头发,笑着说,“那我在海大等你,你一定要考上来。”我朝他举了个军礼说道,“遵命!”他的话让我想起小学的那会,他说他在常青中学等我。
接着他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也在看着他的张楚,两个人在空中不知道在看什么,可是就是这样对看着,我当时站在他们中间,感觉怪怪的,但我没往别的地方想。
正想着打断他们的“深情款款”的对视,陈挠转头朝我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教室。
打那以后,陈挠就没再出现过,他在备考,那种每天都被提醒高考快到了的感觉,我跟张楚则继续往上爬,张楚的成绩一直居高不下,我则因为化学挤在第五名,但也算不错了。
每天放学后留在学校里写作业的同学越来越多,a班基本坐满,但是我跟张楚的位置则永远都只有我们两个,有时我也会凑到别的桌子去跟一些同学探讨问题,回到位置后,就只看到张楚低着头唰唰唰地在练习本上写着,那速度简直是平常的一倍,我经过几次这样之后,我就问张楚,“是不是我每次在这里你做题的时候就受到干扰?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如被放出去的小鸟似的,自由飞翔了?”
张楚眯着眼盯着我一会,随后死死地吐出两个字,“不是。”说完就踏出教室,那几个妹子一下子就捧着下巴说道,“好帅好酷……”我顿时如被雷劈似也赶紧跑了。
有句话说,无意耍帅却帅倒一片人,说的就是张楚。
但有时我会恶意地想,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陈挠照毕业照的时候,亲自到我们班里拖我,一边拖一边说,“怎么也得跟我一起来一张啊,你可是我们校花!”
接着我就被拖抹布似地被他拖出教室,班里那几个女孩就喊着,“抢他第二个纽扣!”
那时我不知道第二个纽扣是什么意思,那白晃晃的衬衫就在我跟前,照完相之后,陈挠自动把第二颗纽扣扯下来,顺势露出白皙的锁骨,他笑着把纽扣塞我手里说道,“拿好!”他的拿好刚说完,就涌上来一群女生,一把抓着他,我则被那群女生一个用力挤出了人群,傻傻地看着他淹没在那群女生的怀里,我吓得直往后退。
这些人太恐怖了。
回到班里,我把纽扣找了个盒子放了起来,有一次张的时候一把就掏出那个盒子,随后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嘿嘿一声挠着头皮说,“就是那纽扣,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他没说话,把盒子重里,我当时急忙说,“哎,你轻点啊,那个盒子很脆弱的。”
他抬眼眯着看我,“是怕纽扣弄丢吧?”我翻个白眼,说道,“这个盒子是郭晶送我的,以前着里面放着的是瑞士糖果。”他哦了一声,下手轻了点,拉上拉链说道,“下课了。”
高二的这个暑假是我读书以来这么短这么短的,不到二十天啊,我们又要上课了,高三的日子随着到来,李腾老师的脸每天都紧绷着,后来他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带高三生,很怕带不好。
因为上一届的高考成绩实在是太牛逼了,那时海印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家太远,尤其是生活惯了南方,去别的城市就是找罪受。
于是陈挠那一届的,abc班合计有三分之二上了海印大学,刷新了常青中学这么多年来的重点大学的记录。
李腾老师说他现在每天都把脑袋放裤腰上给我们上课,催促我们高考,班里的同学本来就够勤劳了,现在更勤劳,连午休时间都在看书,整条走廊除了d班f班还会稍微闹腾以为,安静得如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