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因恼恨余春秋,誓不想让他乘心得到元神珠,反忘了自身安危,见映雪剑竟然无功,不能破去洞里禁制,虽早有预料,仍是暗自吃惊,当即收回映雪剑,以免再给对方夺了去,待剑收回,又将手往前一指,掌中玉圭放出万丈碧光,直向洞外冲去。
余春秋见苏卿突然放出玉圭,大吃一惊,待想出手阻止已是不及,碧光射处,连串爆响过后,室门口外的禁制给冲出一道豁口。玉圭乃前古神物,专制邪法妖术,正是余春秋的克星,洞里禁制虽然厉害,又怎敌前古神物的威力!
那元神珠果有灵性,先还满洞乱飞,如冻蝇钻窗一般,想觅路而出,及见洞口禁制已破,空中一个转折,顿化一道金色光芒,如流星飞射般从豁口中飞出洞去。
余春秋先见苏卿将洞里禁制破去,防她遁走,经此反一时疏忽了那元神珠,给了它可乘之机,待见元神珠化作一道金光飞走,再想拦截已然无用,气急败坏之下,冲着苏卿骂道:“臭丫头,坏我大事,待我追到元神珠后,再回来杀你。”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一纵,化作一道红光,追了出去。
苏卿见余春秋急于去追那元神珠,竟无暇理会自己,心里一喜,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收回玉圭,飞身遁走了。
那余春秋为得元神珠,费了数月的心血,眼看便可得手,却给苏卿出手坏了好事,心里虽然恨极,但见元神珠已然飞出洞去,又岂肯轻易就此罢手,话还未说完,便飞身追了出去。
人与珠相隔只不过瞬息之间,当余春秋追出洞外时,却见那元神珠所化金光直射青冥,径向西方飞去,然后金光一闪,便即踪迹不见。
余春秋仍是不甘,追出了百余里,兀自不见踪迹,元神珠早就不知飞到何处了,心里又气又恨,暗道:“可恶至极,我数月的心血算是白废了。”随即心里一惊,想到苏卿兀自留在洞里,自己追出时,因匆忙又未将洞口得新禁闭,若再给她也逃了,岂不两头落空?一时着急,便忙不迭地掉头往回飞。
可当余春秋飞回轩辕洞里,只见洞里空空,哪里还有苏卿的人影,气急败坏,心里暗骂道:“臭丫头,我绝饶不了你。”又不知苏卿去了何方,只得空自气恼罢了。
苏卿随在余春秋之后逃出轩辕洞,恐他追到元神珠后,再来追杀自己,想到他妖法高强,自己无论如何不是对方,不由得胆寒,出洞之后便与之背向而飞,一路向东,一边飞,心里一边想道:“我给那妖人擒到洞里,若非恰在此时元神珠出世,分了那妖人的心,我的清白难保,若清白有损,我又还有何脸目还活着。”越想越是惊惧,加紧前飞,如长虹经天,疾如星矢,瞬间便飞出数百里。
直到这时苏卿才敢回头看去,只见来路云雾茫茫,碧空如洗,哪里有余春秋的影子?看他没有追来,这才将放宽,将遁光收慢,缓缓前飞。
此时已临傍晚,身后西方金乌还未坠落,前面东方玉兔已然升起,天空中顿现出日月共辉之奇象。
苏卿甫升身临绝空,见那月亮便如在眼前,伸手可触一般。那月亮半圆不圆,在西方太阳的映射下,显得毫无光芒。随着苏卿继续东飞,渐渐的身后太阳落入西山,再过一会儿,连那残留的一点余晖也消失,东方的玉兔渐显明亮,清光下被,广播万里。
苏卿又飞一会儿,却见前面景物熟悉,竟然不知不觉间又飞了家乡,心想:“明日便是姊姊和秋哥哥成亲的吉日了,我回去只能徒自伤心,何况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回去何用?”随即稍一转折,便往东北方飞去。
可是苏卿的一颗心始终放不下,心里虽不愿回去,可飞出没多远,竟若有所失,茫然无措了,又想:“我还是回去看看的好,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秋哥哥与姊姊又不会成亲了呢” 觉得此种想法实是不耻,故不敢再往下想,但心里仍存着那一丝希翼,最终还是回了家。
苏卿虽回了家,却没有现身,隐在暗中眼看着楚天秋和苏舜两人拜堂成亲,一颗芳心如给揉碎了一般,又痛又疼,默默流泪不止。
苏卿隐在洞房外,直到看见屋里熄去灯光,终于死心,伤痛欲绝之下,幽叹一声后,便含泪而去。
那一晚,楚天秋隐隐听到房外似有一声叹息,正是苏卿所发,只是当时他以为是幻听,并未在意罢了。
苏卿伤心欲绝,觉得家里再留连,遂当夜便飞到了华山。爱侣与别人成了婚,苏卿心如死灰,便萌了出家之念。到了华山,恰巧师父华山老祖在观里相候。
苏卿乍见恩师,心里伤痛再也抑止不住,泪滴如断线一般落了下来,并将自己出家以绝红尘之念说了。
老祖虽未听苏卿说起原由,但见状之下,已知来龙去脉,心若明镜,温语劝慰苏卿一番后,又道:“为师之所以不同意你出家,只为你尘缘未了,此时出家将来反更多纠葛。况且今日一见,更见你煞气直透华盖,大劫将临,迫在眉睫。师父也是故意在这里等你,指示你一些规避之法后,因有要事去做,不得不离开。所以我为师走后,你要依我之言,留在观内潜心用功,切不可擅离华山一步,这样若可免去你眼前的劫难。”
苏卿先听老祖说了前几句后,心里想道:“师父不许我出家,说我尘缘未了,此话却又从何说起?莫非我与秋哥哥将来之事还有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