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祁慕就没有办法一整天一整天地复习了。第二天中午,张瑞平便给祁慕打了电话,让祁慕到警察局去,说是有事情想要向她了解了解。
祁慕原以为张瑞平会和电视上一样亲自上门找她采访,没想到是要她自己去警察局。这一来一回又得浪费不少时间,于是祁慕不太情愿地带了一套试卷,在车上或者在警察局等候的时候她还可以趁机做一做。
张瑞平所在的分局离祁慕住的地方有些远,祁慕坐了半个个小时的车,断断续续完成了三道阅读题,车终于停下来了。
祁慕对这个地方也算是熟门熟路了,直接走进去找到了张瑞平的办公室。但他人却不在,祁慕在其他警务人员的带领下,又在一边做试题。
“小姑娘真是淡定。”来来往往的警务人员看到祁慕遗世独立一般窝在椅子上做试卷,完全没有被传召到警察局该有的慌张,不得不开口说一句。
祁慕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高冷地回复一句:“为什么要慌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应该是被押过来,不是被传召过来。”
说完,祁慕又继续做题了。她做完了整整一套题,连作文都写了,张瑞平才出现在她面前。
“真是好学生啊。”张瑞平也是第一次见在警察局里做题目的小孩,不得不感慨一声。因为网上那事和他负责的案子有关系,所以多多少少有关注一下。祁慕明明已经被骂得出门都要被扔臭鸡蛋的程度了,她居然还那么淡定地在做题目。果然高考全市前列的学生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祁慕听这声音耳熟,抬眼一看,果然是张瑞平。
“张警官总算出来了。”祁慕将东西收进包里,“你找我问什么问题?难道和昨天你把罗艳祁灵涵押过来的事情有关?”
“原来你也有关注这件事啊。”张瑞平看祁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还以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祁慕点头:“和我有关系,当然没事的时候会去看看。”
“那怎么不见你反驳?”张瑞平有调查过,第一次反攻的时候发表祁灵涵流产的帖子的人,不是祁慕,而是祁家情妇李婷婷。第二次是说话的是嘉赫的董事长夫人叶嘉柔,也和祁慕本人没有多大关系。
“他们那么无聊,我反驳了言论也会再压过来,还会耽误我的时间,我可没那么笨。”祁慕说的倒真像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反击一样,“而且是不是我叫人往祁灵涵手里放毒品的,你们这些做警察的应该最清楚,我始终相信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祁同学,其实你也不完全是干净的吧?”张瑞平当警察很多年,犀利的眼神和想法让他破了不少案子。
“嗯,但是我还没有坏到要坐牢,要留案底地步吧?”祁慕瞒不下去,索性就不瞒了,“我可没有做违法犯纪的事情,只是设了一个陷阱,告诉了你们有这么一个案子而已。”
张瑞平原本以为祁慕会装上个几回合,没想到她把利害关系都算清楚了,他就算想吓唬她,也吓唬不了。
很快,张瑞平笑了起来:“但是你做的事情也太混淆视听了,害我们忙了很久。”
说实话,因为这件事忙碌这么久,张瑞平对祁慕是有怨气的,所以才会晾了她这么久。没想到她会自己一个人做起卷子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最有利。”祁慕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而像是习惯深谋远虑的大人,“当然,我也很多没有算计到的。”
“我以为你不会承认,为什么要和我说实话?”张瑞平不理解,其实祁慕和一开始一样,只要装作不知道药瓶里装的是什么,就不会有事。
“呃……我后来想了想,医院收买刘雄妈妈的医生的时候没有做好隐蔽工作,你们一查就能查出是我做的,所以还是自首好一点,我也不想太麻烦你们……”祁慕冲着张瑞平笑了笑,这笑容可真是和初生的婴儿一般干净。
张瑞平心里真是想要戳死祁慕,他忙活了大半个月,就是因为祁慕不直接把事情都告诉他,现在老实交代一件事就能弥补他先前的忙碌?
“不过你也要感谢我,不是我这么做,刘雄肯定也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祁慕突然换了一种眼神看张瑞平,那样子和可怜兮兮的流浪狗一样,“张警官,你看我那么可怜,就装作我不知道这件事吧?就算你说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被抓起来,还会影响你的名声不是?”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被十八岁的女孩子耍,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特别是张瑞平现在还是准备升副局长的人,这件事一传出去,多半会变成阻力。
张瑞平遇到违法犯纪肯定会严抓,但祁慕这真的不算是事,处处擦边,传出去除了对祁慕的名声不太好,对他的名声有损害之外,完全没有作用。所以张瑞平并没有把这个写进档案里。
“别贫嘴了,跟我来录口供。”张瑞平这么说就算是答应祁慕了,所以录口供的时候,祁慕完全装作不知道有这件事。
张瑞平问祁慕的事情无非是她和罗艳还有祁灵涵相处的细节,问了好几个无聊的问题以后,张瑞平才开始问祁慕关于那个保健品事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那个药的?”
“高一。”祁慕记得可清楚了,就是那个时候她的脑子开始不好用的。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