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铭儿。”方小福没好气地嘀咕。
“唐铭!”唐默又说了一句。
“知道了,唐铭!唐铭可以了吧!”方小福生气地挥舞着拳头,“嚣张唐默,总有一天打得你满地找牙!”
看着小丫头被唐默气得跳脚的小模样,方子湛却没有笑,而是看着唐默远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文浩天还没回屋,见状便奇怪地问道。
“文大哥有没有觉得唐默对小七儿很不一样?”方子湛低声道,“他对我们兄弟都很守礼,见面总会先行礼,刚还对文大哥行了大礼。”
“嗯,他却从未对小七儿行过礼,我也没听见他称呼小七儿。”文浩天勾唇笑道,“子湛这是有危机感吗?怕那小子不守本份?”
“不是,他很守本份,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奇怪,为何独对小七儿不同。”方子湛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些可笑,于是又摇了摇头。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毕竟小七儿这性子和这年纪,确实很难让人把她当成当家主母看待。”方子湛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若有疑问就去寻找答案,总会有答案的。”文浩天见他这样便说道。
方子湛点了点头,朝文浩天行了礼,走去穿堂那儿等待小七儿和李全说完话,再一起回东屋。
他听见李全说已经送消息到官牙了,官牙正好有能带孩子也能做浆洗工作的嬷嬷,明天就能送来供他们挑选,不由放心了许多。
当晚方小福不再拿画笔,而是专心赶起书稿,之后沐浴、练功,睡觉前又琢磨起新的糕点方子,因为听二哥说徐大舅快来了。
徐家让她如此不爽,而她却让徐家赚了这么多银子。趁着过年的商机总要赚一笔回来的。而过年糕点无非是一些瞧着喜庆、寓意吉祥的小吃食。
能填肚子又能当零嘴儿,在过年期间最是划算了。
接下来又忙了三天,初五晚上散步回来,她将所有绣品花样子图都交给赵书朗。
她大松一口气地道:“三十六万两都在这儿了,先生仔细过目,若有需要补图的趁我在京里赶紧说,等我回家就不管了哈。”
“嗯,小七儿的图都很有新意,不论是布局、着色、勾线,都与众不同。看着栩栩如生,绣起来应该并不复杂。”
气地一一审视着,却给出很高的评价。虽然线条简单,但贵在画中内容讨巧,虽然不知价值如何,但完全可以尝试。
“先生觉得可以一试就行,在这些图产生价值之前,我也不会再画新图了。”方小福笑吟吟地道,“另外一说,衣饰图春款我也不打算画太多,顶多十八款。”
“为何?”赵书朗诧异地抬头看向她。
“今年已经画完了夏款、初冬款、寒冬款、新年款,虽说春款是你们自己看到的商机善加利用,但市场价值也已得到证明。”
“可是,这转眼一年将尽,又要开始画春款、夏款……如此反复,年复一年,就算我是个聚宝盆,也会有掏尽的一天。”
“江郎才尽知道不?为了这一天不要到来,我得省着点儿使用我的才能和智慧呀。而且这次有准备,是提前画明年的图,这万一明年行市有变化,不如今年热卖呢?”
“而且天下有南北之分,在北方,春天大半时间还能穿初冬款,,南方的春天却能提早进入夏季,而一年之中春款同样能秋穿,叫春秋款也可以。”
方小福分析着四季服装与气候的不同差异,在这差异下的共同价值。
“因此咱们不需要死板地区分四季,一季出多少新款来。可以重复利用,也可以新旧搭配,甚至新旧款稍加改变成为新款。”
“与其过于依赖我的图,不如请些能大胆改变风格的人、有欣赏品味的人,来做一些旧款调整,甚至能将旧款变成全新的款。”
“比如,像我现在穿的这身……咳,呃,就男装也可以。”方小福低头一看顿时尴尬地说道。她自离家到现在一直穿的男装,还没换回女装过。
“我这身长衫,里面可以配一条玉扣腰带,外面可以再套一件厚袍,这是冬天。若外面套的是纱袍,不就是春天了吗?”
“就这同一款,也可以请绣娘绣出不同花纹,或在不同地方点缀花饰,就能变成几个款式。这就叫搭配。”
“女装也一样,我可以为同一条襦裙搭几十件不同花色和款式的半臂,也可以将同一件粉蓝衣裳配几十条不同款式和花色的长裙、短裙。”
“所以,虽然我只画了十八款春装图,你让人费些心思多搭配出个十款、八款并不难吧?而且客人可选择的余地也多了,不用满大街都穿同一款。”
“小七儿说得在理,不过这种搭配一般都是客人买回家后自己在做,我到是没在这上面花过什么心思。”赵书朗尴尬地解释。
小丫头这么一说,他确实浪费了不少商机。
“客人会搭也好,你自己先搭一些出来增加款式数量,更吸引客源,之后若客人还能再搭,这个春天就真是色彩缤纷了。”
“而我虽然少赚了不少银子,但我可以多些时间休息,做其它事情了。”方小福笑了笑,突然不好意思地道,“明年我要腾些时间学缝衣,手艺太差可不算好媳妇儿。”
“原来是这个原因呀。”赵书朗这才恍然地哈哈笑了起来。
他就说小丫头怎会放着银子不赚,急巴巴地说什么要省着点儿使用才能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