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钟夙所说的族谱啊,看上去好神奇的样子,不仅会散发淡淡的金色光芒,似乎还带着不少灵气。
戚不负心中很是犹豫,到底是看呢,还是不看呢?若是看的话,就能找到钟夙的生辰八字了吧?到时候,就可以让腾和辉算一算,他的命定之人了……
可是,就算是算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心会随着腾和辉说出的那个结果而发生改变吗?
予她而言,这个结果到底重要还是不重要?
戚不负忽然想起,深深夏夜,他站在路边,牵着自己的手,说:“我不能没有你……”
思索良久,她将那个金色的卷轴重新放回铁盒之中,暗自咬了咬牙,说:“什么破算命的,姑奶奶才不信!”
打扫完房间,戚不负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好几道小菜,还有一个自己的拿手好戏,沧州狮子头。
话说自己几百年没有动手做这些,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难以适应。
等了整整十个小时,钟夙才回到家里,穿着红裙的女鬼顶着惨白的面容,坐在餐桌旁,神色似乎有些失落。
她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饭菜终究会冷,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把这个都忘记了。
他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说:“怎么了?”
她抬头,略显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我给你做了饭……”
钟夙皱了皱眉头,唤了唤她的名字:“戚戚……”
她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吧?会损她身上的气息。
戚不负努了努嘴,说:“可是饭菜都冷了……”
他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因为这个,所以你不开心?”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钟夙无奈,一边端起餐桌上的菜,一边说:“热热就好了。”
其实他很惊讶,戚不负还会做饭,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她竟然还没有忘记这些。
将饭菜都一一放进微波炉之后,他坐在餐桌旁,很是自然地开始吃饭,戚不负认真地看着他。
钟夙忽然抬起头,看向她,说:“你以前是厨娘?”
她摇了摇头,“嘻嘻”笑了笑,说:“不是厨娘,但是以前很喜欢做菜,康熙年间所有名气不低的美味佳肴基本上都会。”
他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从未和他说起这些事情,他也从未觉得,不了解这些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没错,就是安全感,某天师觉得,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戚不负笑了笑,说:“我娘是汉人,我爹是清朝官员,我娘在还未被我爹纳为小妾之前,是家中厨房打杂的丫鬟,在做丫鬟之前,她在外公的中药铺子帮忙,后来外公去世了,铺子倒闭了,她便去做了丫鬟,因为她的原话,我对药材食材都有些了解,我从小就生活在她身边,什么东西都是她教我的,虽然我爹不好,但是也不坏,但是他病倒了之后,大娘就处处针对我和我娘了,我娘身体不好,又一直受着她的逼迫,不到一年就去了,那几年,家中主事的一直是大娘,她请了一个道士来家中做法事,道士说我不仅是天煞孤星,命硬得还能克周围所有人,只有将我祭了河神,家中命脉才能延续,他们将我的衣服tuō_guāng,在我的身上画符,然后绑上石头,强行沉河死了。”
“然后我就遇到了九渊那家伙,他说自己的鬼王,送了我一件衣服,他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我记不得了,变成鬼之后,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过的那么压抑和规矩了,反正已经死过了,也就不怕死了,没想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了好长一大段,钟夙似乎都认真地听了,然而他沉默了良久,说出来的话却是:“鬼王看过你的身体?”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戚不负顿时恢复了正常,抽了抽嘴角,说:“你不会就只是关注了这个问题吧?”
他摇了摇头,说:“没,我只是问问,戚戚,你说的,我都会记住的,我会试着慢慢去了解。”
戚不负能够带给他的惊喜似乎也不少啊,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真正的沧州狮子头,只要有她在,说不定明天还能吃到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之类的了……
娶了一个性格多变又全能的鬼妻似乎也不错……
她想起他的问题,说:“身体什么的,九渊那家伙似乎看了很多次……不过他是个活了近万年的老头子,头发都白了,都可以做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钟夙打断她的话:“看了很多次?”
戚不负顿时语塞。
他认真地说:“你的身体只能给夫君看,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她不满地瞥他一眼,说:“我娘说的,我就一定要做到吗?我娘还告诉我,什么是新婚洞房花烛夜呢!”
得,她又扯到行房的问题上去了!
钟夙放下手中的筷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戚不负疑惑一阵,却还是乖乖地走到了他跟前。
他握住她的手腕,挽起她的衣袖,看着手臂内的红色守宫砂,指腹轻轻摩挲着,淡淡地说:“这个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双方在一起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一样的,各自的责任都是相同的,戚戚,不要老想着这个问题了。”
这只白痴女鬼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有点主见的吧?也亏得那鬼王有点鬼王的样子,对着嘴边的美味,竟然始终没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