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把薛迷放下以后,就和易天成对望了一眼,两人一起出去了。
季北先出的门,回过头看见一瘸一拐撑着拐杖的易天成,打趣道:“哟,怎么不自己走了?”
易天成淡淡道:“走不动。”
季北笑了笑。
他当时估计也是急疯了,所以才能脱拐走一段,离康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季北道:“我叫你出来是为什么你应该清楚……当时的情况,你还有印象吗?”
易天成想了很久。
水包是丽安娜和小明抱进来的,苏毓觉得好玩就拿来玩了,后来就一片混乱。
易天成一向纵容苏毓,而苏毓怀孕之后也非常灵敏,可这不代表易天成就放心。所以当时,他的目光是紧紧追随苏毓的,唯恐她出什么事。
而季北……自从薛迷从楼梯口出现以后,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被薛迷给吸引了。
最近太平太久了,他对庄园里的人也失去了警觉性。
厅里有些什么人,他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显然,他和易天成都认为,是有人故意拿水包砸薛迷。就连苏毓的摔倒,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外。
记得当时苏毓跑过去的时候,是有个水包正好滚到她脚底下……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季北想起上次,在海上泄露了他们的行动路线的人,已经排除了嫌疑最大的茉莉,却依然没有找到是什么人。
当时季北问过茉莉,茉莉也没有什么头绪。
“在场的除了我们,和几个孩子,就都是女佣了。问孩子也问不出什么。”季北皱了皱眉。
易天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查吧。”
如果说上次的事情,他还能勉强当成是视而不见,可是这次……让孩子进了保温箱,苏毓还哭得这么伤心!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房间里,苏毓看着不远处的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孩子,一直扁着嘴。
薛迷轻轻摇了摇她的手。
苏毓有些沮丧地道:“虽然带着他好几个月了,可我真的是刚刚才意识到我自己做了妈妈。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是这么不好的一个妈妈。”
自从和易天成确定关系以后,易天成对她纵容得那叫一个令人发指,生生地把一个昔日的女强人,给养成了小公举。
苏毓变得贪玩任性,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过分,可是面对易天成的那种百般纵容……真的很难收敛啊。
突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理落差和沮丧可想而知。
从此以后苏毓就性情大变,虽然平时一样贪玩任性,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定把“当一个好妈妈”树立成了自己的人生最高追求。
后来,就连薛迷都很受不了她一副儿子控的样子……
那也是因为,孩子呆在保温箱里这段日子,她真的是被吓得狠了。
薛迷轻声安慰道:“宝宝这不是没事吗?早产儿都是要观察的啦。”
“六喜不就不用观察吗?”
薛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是因为我孕期吃得太多了。昨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医生说营养都被孩子给吸收了,如果足月,肯定是要剖腹产的。”
苏毓陆愣了愣,才道:“我的保姆跟我说我不能吃这么多啊,你的保姆没告诉你吗?”
“告诉了……可是刚发现怀孕不久的时候,我不是贫血很厉害吗?从那以后开始就一直补补补,后来就收不住了呢。”薛迷无奈地道。
苏毓叹气,道:“生孩子太辛苦了。”
“是有点辛苦啦,不过也很幸福啊。毕竟,有了自己的宝宝呢。”薛迷轻声道。
苏毓把脑袋靠在她身上,道:“我觉得挺没脸见小二的。”
易天成虽然纵容她,有的时候却喜欢管教她。
可是越是到怀孕后期,他的管教就越来越没用了。
就在前几天,他们俩闹起来的时候,苏毓还对着他理直气壮地破口大骂呢。
说什么:“我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情我自己是有分寸的!”
这就是她的有分寸……
想到当时易天成被吓得惨白惨白的脸,苏毓真的是,又心疼,又愧疚,更觉得没脸。
“我一个人对着她怪难受的。薛迷,你陪我几天。”
她的意思是让薛迷在这边坐月子坐几天。
薛迷犹豫了一会儿。季北不用管,可她还有四喜和六喜呢。
但是看着好姐妹泫然欲泣的样子,薛迷还是很快道:“好。”
“真的?季北不骂你?”
“他骂我干什么?都是在自己家里。”薛迷无奈地道。
苏毓搂住她的肩膀,道:“薛迷,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薛迷忍俊不禁,道:“最好的是你家小二吧。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你看你这都奔三了,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公举。”
苏毓顿时露出凶恶的表情:“你才奔三,我才十六,明年十五!”
瞧瞧,这不就是小公举嘛。
薛迷看她终于转移了注意力,也松了口气,道:“坐月子最无聊了,没事干来看看电视也好啊。季北前段时间好像专门研究了个月子电视机,据说是选取了最完美的虹膜反射角度,绝对不伤眼……”
苏毓又回头看看保温箱。
薛迷道:“看七天电视六喜就好啦。不过话说回来,六喜比八喜还小一个多小时好像。为什么你儿子是六,我女儿是八?”
苏毓立刻恶狠狠地道:“我们下手抢名字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