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小黑打探过了,是凡夫俗子,跟狗仔队性质一样。”
“那。警察这边呢?”关小音指阳台。
袁昂的神色就绷了绷,定定看她一眼,又飘渺的移开,轻蹙眉头似乎在斟酌用词一样,吞吞吐吐道:“关小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怎样?”
“我最信任的人……星星吗?”关小音坐到餐桌边,托着腮考虑道:“应该不会怎样吧?”
“啊?”袁昂愣了。
关小音歪着脑袋道:“如果是星星呢,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她骗我,一定是有苦衷的。那我顶多在最开始时有点难过,有点失落。等情绪过后,就很想知道原因。一般来说,等知道了真相,我可能才会呈现真实情绪吧?”
对她这种不按常理的思维,袁昂怕是也适应了。
他只能勾勾唇角,眼角抽一抽,然后就不再讨论下去了。
同时,他心底也泛起淡淡的喜悦:原来在关小音心里,最信任排行榜第一位不是高翔!哦耶!
小黑飞到袁昂面前,冲他很凶恶的叫唤。关小音这么迟钝的人都听出来,这是在表达愤慨和不满呢!
“去去,你一只飞禽懂什么?”袁昂不耐烦赶它。
小黑气的真扑上去啄人。
“不会吧?”袁昂没想到它来真的。
虽然迅速躲开,但却唬了一跳,窜到一边,板起脸怒:“小黑,你想谋杀啊?”
小黑气鼓鼓瞪他,然后转向关小音挥动翅膀,调动所有的肢体语言,在向她传递消息。
可惜,对牛弹琴!
关小音无语看着小黑上窜下跳的比划,头上笼最清新的雾水。
袁昂幸灾乐祸,快笑背过气去!
嘎~小黑哀嚎一声,学好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学好一门跨种族语言是一件多么迫切的事!
“懒得理你们两个神叨叨的家伙。”关小音拎起背包,就要出门。
“喂喂,你去哪里?”袁昂阻止问。
关小音撑在门边换鞋子,随口道:“去看薇薇呀。”
“然后呢?”
关小音古怪扫他一眼,不答,讥笑反问:“管你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管得宽?”
“我,我婆妈?”袁昂让这个标签贴得差点趔趄。
“走啦!”关小音摔门而出。
袁昂恼的双手握成拳,骨关节咔咔作响。
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关小音,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关心呀?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那个条子在骗她?
小黑啐他一口,眼神递送的意思是:活该!
关小音刚刚走出楼道,迎面就看到老费头精神抖搂的提着菜,与官大妈说说笑笑回来。
“早呀,费伯,官大妈。”
“哟,关关,出门呐。”官大妈很欣慰这丫头懂事变礼貌了。
老费头微笑点头,没有过多闲话。
看着他上楼,关小音搔搔头,揪着在楼下择菜的官大妈:“大妈,这费伯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听说也是国企的,现在退休了。”
“那,怎么一个人住?儿女不养他吗?”
官大妈放低声音,道:“听说无儿无女,老伴也死得早。难怪我瞧着脾气有点不合群,总是闭门不出。反而是到晚上看他出小区,很晚才回来。”
关小音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就晓得,若想打听这附近邻居的小道消息,找官大妈准没错,新鲜资讯,一手掌握!
“呀,官大妈,费伯他昼伏夜出的,这是夜猫子作风呀,不会是……”关小音故意停顿。
官大妈笑拍她一下,道:“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人家可是去小公园摆地摊挣点外快。”
“还在摆?”关小音没想到这费法师又操起旧业来。
也对,总不能一天到晚跟邻居不来往,总缩在屋里也不是个事。
白天在屋里修行,晚上出去透气摆地摊就权当消遣了。
最重要的是也好叫类似官大妈这样的包打听断了嚼舌的念头。否则在这老城区旧式居民区,太过特立独行的外来人是很容易引起注目的。
而费法师这样的大隐隐于世的高人,最求的就是低调!
关小音才转出楼道,就看到旁边车蓬底下坐着一名头发银白,面容枯稿的老妇怀里抱着名不到一岁的婴儿呆呆的喂着奶瓶。
那婴儿哼哼唧唧的皱着小脸,扭着身子,好像极不舒服。
发呆的老妇猝然惊醒,忙将奶瓶放低,嘴里哼着无意义的小曲,轻轻哄拍怀中婴儿。
关小音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看面容是熟悉认识的,但叫不上名字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放慢脚步,盯着这名老妇看。
神色如枯萎的秋草,完全没有生气活力,眼珠也是混沌的。只有在怀中婴儿扭动之下,眼神才亮了亮。
关小音可以见鬼,但却不会看面相,也不会看运势。
但是,看到这名老妇,她总感觉到对方有一种将死之相!
“方婶,康康妈还没下落呢?”有中年妇人走上前同她打招呼。
被唤方婶的有气无力摇头:“唉!家成这样子,怎么留得住人?”
“只是这也太狠心了,康康还不到一岁呢,说扔就扔下了。”同情叹气。
方婶低眼看一眼瘦小没营养的孙子,悲从中来,眼泪不要眼眶里打转,吸吸鼻子勉强抑回去,哀声道:“是我们没用啊!害苦了我的乖孙啊。”
“我说方婶呀,你也看在小康康面上早点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