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去哪里?”关小音打破这种车内沉闷气氛。
“先甩掉记者,送你回家。”
关小音‘哦’了一声,继续抠指甲。
胡珀打着方向盘,飞快看她一眼,问:“不高兴了?”
“嗯。”关小音扯扯衣角边,面呈愠色的转头向他道:“我感觉我掉坑了!”
“坑?钱坑还是火坑?”胡珀故意打哈哈笑。
“你故意挖的坑!唆使我跳。”关小音面色已经冰冷一片,眼神也较往常寒厉。
胡珀手一抖,哈哈讪笑道:“你多心了吧?”
“但愿是我多心。”关小音翘嘴很不高兴。
她平时是迷糊,什么都无所谓,将就凑合也懒得深层次思考问题。但并不表明她真的笨啊!
是,胡珀是早就说过,带她来的目的,可是真的身临其境后,她的观感就完一不一样了。心头总隐隐感觉被人利用似的?
有警笛由远及近,胡珀一拍方向盘,爆句粗口:“靠!阴魂不散呀!”
“还不主动投案自首去?”关小音斜他一眼。
“你长点心好吧?我被交警拦下,你也脱不了笔录的风险。”
“啊?管我什么事?我作污点证人,证明你闯红灯又违章逃逸……”
“你,你存心是吧?”胡珀脸色大变,正欲多训她几句,冷不防瞅到后视镜出现袁昂的脸,顿时讪讪笑:“哈,救星出来了!”
关小音也觉察到有一束温柔视线从背后传递。
“咦?你,你怎么出来了?”看清是袁昂沉默坐在后座,关小音有小小喜悦,但更多是惊讶。
袁昂冲她淡淡笑,然后回头看一眼雨中追过来的警车,向胡珀道:“绕外城走,甩脱条子。”
“好嘞。”胡珀一打方向盘,拐弯下主干道。
关小音对对手指,昨晚那番话开始滚动出现在脑海中。她何德何能呀?袁氏可是跨国商业集团,袁昂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娇子,却郑重其事表白……这,好像做梦哦。
“我昨晚全程目睹了陈建国之死。”袁昂出口惊人。
“啊~”胡珀和关小音都变了脸色。
袁昂伸手在关小音脸上抚了抚道:“那个符叟的确有两把刷子,动用引魂灯和返魂香。不过,陈董的生魂最后还是老胡引导回肉身的。”
胡珀摇头苦笑:“我爸还真尽责。”
“袁昂,那为什么陈董还是没活过来?”
在关小音认知中,魂魄都在,又有大师保驾护航,再次活转不成问题吧?
“没用。元气耗尽,回光返照罢了。而且,自作孽不可活。已违天道,怎么可能还活得了?”
“陈雪好像也没那么大能耐呀?”关小音幽幽叹。
袁昂冷笑:“她的能力仅限卜算上,当然是无法起死回生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把南山翁请来救自己爷爷呢?”这一点,关小音一直没想通。
胡珀却了然,笑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陈老先生原来病重请的符叟设生局,如今生局被破,留下一副烂摊子,肯定是符叟自个收拾。南山翁怎么可能接手同道中人的烂尾?”
“原来是这样,懂了。”
举个例子,如果财会部小吴跟进的报表,忽然变得乱七八糟,这种时候,自然其他人也不可能跳上前揽过这烂摊子,还是该小吴自己解决。
袁昂干咳一声道:“好啦,重点来了。”
“是什么?”
袁昂盯着关小音,缓缓道:“是高翔的寿数。”
“呀?高翔他,他真的会……”关小音惊骇停顿下,才继续:“会薄命吗?”
“是。陈建国的生魂飘荡地府多日,也感受到了,他的回光返照时间全都用来恳求符叟救外孙。”
消息再一次得到确认,关小音还是震的七荤八素,久久地愣神,心底漾起不知名的滋味。
是,高翔是瞒了她,可那是他工作呀?他不忠于她关小音,可他忠于事业呀!
就算原来心里有许多失落,很多埋怨,甚至怨恨,可是关小音一点都不希望高翔有性命之忧。
胡珀慢慢开着车在城郊行驶,看到关小音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心问:“袁少,你有办法,对不对?”
闻言,关小音霍然抬眼,巴巴的看着袁昂。
“嗯,可以一试。”袁昂看着关小音,嘴角扯出个无奈苦笑道:“关关,我要是放任不管,你肯定得恨我吧?”
关小音惶惶低头,想了想,又摇头道:“你们本来就没交情,帮是情份,不帮是本份。我不会恨你,只会可惜。”
“可惜?”不但袁昂,胡珀都感到新鲜。
“可惜自己有心无力。明知道事情结局,却无力改变。”关小音抿紧嘴,目光转向窗外,叹:“我觉得高翔这么年轻又爱岗敬业,也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就离世,怪可惜的。”
胡珀与袁昂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中一抹赞许之色。
是呀,这就是关小音可贵之处。
不管别人怎么伤害自己,判断事情总会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而不是依私人的喜好和仇怨。
“好,这事,我管定了!”袁昂加重语气,正色宣布。
“袁昂,谢谢你。”关小音飘回视线,感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嗯,有。”袁昂眨眨眼。
关小音忙欠身问:“是什么?”
“帮我胖揍胡珀一顿先。”袁昂恶狠狠下令。
“哧哧”紧急踩刹车,胡珀错愕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