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诧异问:“大师这是怎么啦?”
“哦,可能轻微中暑了吧?”袁昂笑眯眯编了借口道:“竟然你也亲眼证实迟束生真挂掉了,没有心病了吧?”
“没,全没了。这胸口一直堵着气也算是顺畅了。”毛先生露出放轻松的笑容。
关小音气若游丝挥一挥手:“回去再慢慢乐吧!”
“好的。”
这条路是拥堵的,原先的围观群众没散去,后续源源不断有新的看热闹的加入,他们朝东街去,举步有些艰难。
关小音半偎在袁昂臂弯,伸手箍紧他结实的窄腰,任由他带着拨开一层层围观者,眼睛半眯半睁,脸色很苍白,嘴唇微抖,喉咙还有点苦。
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关小音打个寒颤,睁开眼,抬了抬脖子。
黄昏渐临的半空中,有一团浅浅的人脸模样的乌云飘过。
“咦?那是什么?”关小音捅捅袁昂问。
袁昂瞄一眼,小声道:“那个缠身的鬼魂。心愿已了,这是要离开了。”
“怎么不悄悄离开?”
袁昂眨眨眼,呶嘴冲走前面的毛先生道:“可能想借我们之口告诉毛先生,一切回归正轨吧?让他以后安心工作生活,不要纠结她的死吧?”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关小音小小声感慨:“所以,我现在相信,鬼也有鬼义,它们若出现,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缠上不相干的世人。”
“差不多是这个理。当然,也有不讲理的孤鬼是没什么道义可讲的,就如世人。人人都遵义一定的规章制度,社会秩序才得以正常运作,偏有些嚣张跋扈的不按规则来,硬要讨人嫌刷存在感。所以乱象也就这么产生了。”
关小音很认同他的说法,只是现在她全身不得劲,也提不起太多的精神跟他进一步交流。
她抬起手冲半空中乌云挥了两下。
那张神似裹着人脸的乌去便极慢极慢的消散开。
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缘之家’。
伙计在前台泡方便面,看到他们一起回来,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提醒说:“我们老板娘说了,七点到七点半免费提供热水。”
“谢谢。”关小音还真的想冲个热水澡。
……
a市,平静中蕴含着风波。
首先是胡珀。
他照样自个驾着车来上班,还没进酒店门,端着长枪短炮等候多时的记者们蜂拥而堵,将他团团围住,无数话筒伸到嘴前,令他动弹不得。
“保安,保安。”他气急败坏,根本懒得回答任何回答,大声疾吼。
酒店训练有素的保安紧急赶来增援,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血路,保驾护航将他安全送到办公室。
华秘书率领着秘书室早恭敬迎接:“胡总,早上好!”
“华秘书,非工作电话,一个不许接进来。非登记访客,一个不许放上楼。”
“是,胡总。”
胡珀脸色铁青的摔门进了办公室。
妈的,这叫什么事?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一大窝。
他心烦气噪的开电脑。嗯,邮件突然增多,许多未标明的私人邮件,他点开看了几封就关掉了。
盯着电话,他对着那串熟悉的数字看了又看。
这件事闹这么大,小朵应该看见了吧?她不是一直关注国内新闻吗?听她朋友说,她经常上网察看国内热点时事的。
铃声忽然响起,他一看是关盈,有心不接。稍加沉吟只好接了。
“胡珀,怎么回事?关关的电话打不通,人也不在小区,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关盈也不跟他客套,开场白很直接。
“哦。关关呀,她去外地探亲了。”
“探亲?谁?”关盈可是亲姑姑,亲戚关系最是了解。
胡珀假咳一声,道:“哦,不对,是访友。见她死党廖若星去了。”
廖若星呢,关盈是见过一面的。是个有主见的强悍女子。
再问:“什么地方?”
“s市。”
关盈还想再盘问,胡珀就急急收线说:“关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改天细聊,拜。”
胡珀正手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琢磨着:是不是还得下猛药才能催醒小朵呢?只是,关小音这挡箭牌不能重复利用呀,万一惹毛了袁昂,他吃不了得兜着走。
办公室有敲门,他淡淡道:“进来。”
华秘书手里拿着记录本轻轻走近,站在办公桌前微笑道:“胡总,九点半,高层会议马上开始了。十点半有个酒店业绩会报,十一点银行征信货款评估会,下午三点与王总约见高尔夫球场……哦,还有,草谣日报的专访……”她迟疑也下。
胡珀面无表情听着,交待指示道:“约后天吧,下午五点。”
“是,胡总。”
华秘书再次犹豫,道:“关小音没来上班。”
“我批了她的假。出去做事吧。”
“哦,是。”华秘书再无多话。
这也间接印证了那名捂着脸的就是关小音。可恶啊!原来关小音跟胡总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华秘书是脸色铁青的走出办公室的。
关盈其实并没有去关小音的小区敲门,而是委托了苏晨跑腿。
苏晨倒是知道关小音住几楼几号,不过,他不用上楼,就在楼下转了一圈,就大致清楚是什么个情况了。
首先,官大妈唾沫横飞的向其他老邻居们科普昨天的新闻,并且以人格保证那名捂脸的女子就是关小音。她很得意宣讲着这位胡珀富少爷曾经在楼内出没,并且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