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音乜视袁昂,好像很不屑似的说:“瞧瞧你们那称呼,什么老大,老大的,不知情的以为红?社会头子横行法制社会呢?”
“云晟,以后注意点措辞。”袁昂马上虚心接受人民群众监督。
“是,袁少。”云晟改起来那叫一个神速。
关小音深深垂头,前额抵在座椅背。
寡不敌众,她被这仨给打败了!
小黑也翻翻眼替她叹气:原本口才就拼不过袁昂,现在增加两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简直如虎添翼,分分钟秒杀迷糊的关小音。
夭寿哦,将来会被袁昂吃的渣渣都不剩哟!
当然,现在就被吃定了,只是她浑然未觉罢了。
进入b市后,雨倒是渐渐停了。只不过没走内城过,云晟只靠着导航和地图还不是太熟悉,不知怎么就开到一条土路上去了。
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平整,小车有点颠簸,快把关小音颠晕车了。
“云晟,前面那棵树下停一下。”袁昂心疼她,吩咐道:“不用那么赶,我们不急。”
“好的,袁少。”
靠树停下,关小音冲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恰好停在三岔路口。
以这棵上了点年纪的老树为圆心,一条毕直的路通向他们要去的a市,另一条路通向分出岔通向山腰,还有条窄路绕过老树通向一座石桥。
桥对面不远是座村落,山间阡陌间高高低低的修建着不少两层砖房。
树中的鸡犬声不时隔着一条脉脉河流传过岸。
踩着深浅不一的土坑,关小音小心的走到河边洗把脸。
大概离城里比较远,又没有重工业,这片河水还保持着碧青的原貌,不浑不黑,浅水处还有几个邻童在嬉戏。
连接两岸的石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风吹雨打这么多年表面早印上斑驳的岁月痕迹。桥墩倒是水泥灌浇,离水近的部份有绿色的水草爬过。
小黑也就着关小音的手里喝了点水,然后冲着桥墩那边‘嘎嘎’凶叫。
“小黑,小声点,别吓到人了。”关小音知道世人对乌鸦抱有很大的成见。尤其是乡下,那种根深蒂固的成见任你说破嘴皮子短时间也是无法憾动的。
哪知小黑不听,又嘎叫了几声。
关小音见它一直扭头对着桥墩叫唤,只好抬眼看了看。
没什么出奇嘛。
大夏天,桥洞阴凉多风,正适合避暑呢。
当然,现在是阴天,还是很闷热呢。
靠岸桥墩下方有支出来的空旷平地,有个白衣黑裤男人就默然的仰着头坐地上发呆呢?
“小黑,别叫了。”关小音轻轻拍一下小黑的头。
这时,那白衣黑裤男人忽然掉转头,向着关小音方向凝视。
关小音不好意思冲他笑笑,将小黑的嘴捂了捂,意思是:不会让它乱叫了,不会再打扰你了。
那知对方却脸色大变,煞白煞白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似的。
呃,好像还真的掉出来了!
关小音愕然的看着那男人的脸在慢慢扭曲,五官挪位变形。眼珠子突出,眼眶很快变成两个黑窟隆,鼻孔流血,嘴唇乌紫翻翘……最可怕是煞白脸一片乌紫到墨黑,最后‘呼’像被什么吸走似的突然消失不见了。
“袁昂!”关小音吓的大叫。
袁昂腾身从岸上跳下,急忙问:“怎么啦?”
“有鬼呀!”关小音握着他胳膊牙齿打架。
“哦?鬼呀?”袁昂一听有同类,神情就轻松下来。
“好可怕,开始好好的像人,一下就变得很恶心了,然后又一下不见了……”关小音掐着他急急道:“咱们快走吧。吓死我了!”
袁昂若有所思,对她说:“那可能是冤鬼?”
“冤鬼?就是死的很冤的鬼?”
袁昂点点头,接过小黑问:“小黑,你说呢?”
小黑冲着河里厉声叫唤。
微微有波澜的河水悄悄的起变化,很快河浪一波接一波的涌向他们站立的位置。
“啊!水鬼!”关小音吓的就要往岸上跑。
袁昂示意云晟拉关小音上去。
惊魂未定的关小音上了土坡,忍不住回头一看:浅水处缓缓升起一股水柱,渐渐形成一个人的模样,只不过浑身湿淋淋的,五官乌紫乌紫的。
“你,你们不怕吗?”
瞧见云晟和多木淡定无比的神态,关小音好奇问。
云晟不解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鬼呀!呶,那里。”关小音指给他们看。
云晟和多木这才悚然动容,惊讶问:“有鬼吗?”
关小音大吃一惊,瞪大眼问:“你们没看见?就在袁昂对面,浅水里站着呢。”
云晟和多木倒吸口气。
他们看不到,只看到袁昂手里托着小黑,好像在对空气说话。
而河畔浅水处,他们倒是看到有一个旋涡在打转。
“奇了怪,为什么能看到袁昂,却看不其他鬼呢?”
多木喉头闷咕一声,似在抗议。
“关小姐,我们老大不是鬼!”云晟沉下脸,称呼也变生疏了。
关小音嗤之以鼻道:“你们难道没发现他没有影子,也没有温度,更不需要吃喝吗?”
“那又怎样?顶多算是灵魂出窍,神魄离身而已。”云晟很维护袁昂的名声。
好像说得通,关小音无法反驳!
她不肯坐回车内,嫌闷,趁着袁昂没上来,跑去树下纳凉。
云晟和多木又一起跟过来。
“你们干嘛跟着我?你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