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来,你就这样欢迎我?”
赵疏郎迈着长腿,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赵路整个人紧紧贴着自己的叔叔,眼神不时地瞟着自己面部抽筋的父亲。
赵校长陪着笑脸,“疏郎,你这次来,是不是考虑投资的事了。”
“偷换概念,还是你教育界的人最在行,可我对捐款不感兴趣。”赵疏郎对捐个楼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事并不感冒。
“那你是……”
“送你儿子。”下句是你想多了。
赵校长一脸尴尬,想到抖自己丑闻的儿子,将对赵疏郎的不满全部发泄到自己儿子身上。
“臭小子,给我滚过来!”
赵路死死地靠在沙发的后背上,一双手交叠着,指缝摩擦了好几遍,掩饰自己的心慌。
赵校长从电视机后面取出鸡毛掸,扳在手里甩了两下,那鸡毛威风凛凛,让赵路心生寒意。
“叔叔——”赵路的目光热切而急迫,一旁看好戏的赵疏郎突然站了起来。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
赵校长的鸡毛掸还没挨到赵路身上,鸡毛就抖掉了几个。
赵路忙躲到一边,对这个叔叔彻底绝望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这小子不听话,跑到外面几天不回来。”
“明明是你赶我走的。”赵路昂着脖子,觉得自己挺有理。
赵校长气不过,脚步蹬蹬,朝前猛跑了几步,那动作像是个滑稽演员。
“你还敢跟我顶嘴,你是皮痒了不成。”
赵路明显不服气,嘴一撅,“你们大人眼里,只要我说一点让你不高兴的话,就被判定为顶嘴,可你呢?你背叛我妈,还生了个私生子,这难道就没有错吗?”
赵校长觉得儿子在赵疏郎面前说这碴,丢了面子,便尴尬中带着冷森森的威胁,“小孩子懂什么!再乱说,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你丢吧!把我丢了,正好接张邵进门,反正你只认他那个儿子。”赵路提到张邵,嘴角紧紧咬了咬,他对张邵带着深深的恨意确实不假。
赵校长将鸡毛掸往地下一摔,“你这语气,你还想当我老子不成!”
赵疏郎双手叉着口袋,嘴唇的弧度加深,似调谑:“话说当年伯父也是这样对你说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不过伯父现在还在着呢!有没有考虑让他出来主持公道呢!”
当年自己的妻子怀着赵路的时候,赵校长也曾经和他的父亲大吵过一架,最后还是以自己的父亲妥协收场——当然是为了他的孙子。
赵校长如今离婚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自己父亲耳朵里,瞒一时是一时,这会儿倒是有点怕了。
“疏郎,你可千万别和我爸说,他有心脏病,你不是不知道。”
赵疏郎语气淡然,“你们家的事,我不插手。”
赵路投来求助般的目光,“叔叔,我们家的事情,你一定要管。”
赵疏郎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好好读书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自会有公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