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原来是这样的,到处都充斥着虚假,伪善,诱惑和欺骗。
学校的宽容让她得了适应困难症。
晚上霓虹灯亮起的时候,酒吧里陆续进来一些客人。
有大腹便便的暴发户,金链子有大手指那么粗。
有衣冠楚楚的商界大亨和地方领导,头发梳得笔挺,眼睛戴得斯文。
还有奇装异服的小混混,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像是打翻了染缸,裤子烂了好几块,不懂时尚的,还以为是丐帮的。
虽然男性居多,但是也有成群结伴的女人,像是一群阔太太集中队,个个名牌加身,衣着华贵。
酒吧舞台中间响起西单男孩的《mylove》:
ayay
i‘alle
iwondehoheyae
the
ohyeah
andoeve
eagfoalovetssofa
lepaye
andhee
oylove
ove
tofindaplaceilovet
oain
mylove
…………
小伤刚从酒水间走出,手里端着托盘,还以为是酒店里开的伴奏歌曲。
走到舞台斜对面,她将酒水摆在前排的几个吃得脑满肠肥的客人面前,这群客人紧皱着眉毛,中间一个个子比较矮的男人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台子中间,嚷嚷道:“老子花钱,你唱的是个屁呀!人都听不懂的玩意,换掉!换掉!”
小伤往舞台中间看了一眼,是下午来的那个男孩子,虽然她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张邵,可总觉得这个男孩身上有着和张邵类似的孤傲气质。
下午面试的那个经理忙走上前,朝着张邵耳边叮嘱了几句,继而走到台前朝着前面的那群人说道:“不好意思,先生,马上给您换。”
那个胖男人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给我唱个《十八的姑娘一枝花》,邓丽君唱过的。”
“对不起,我不会唱。”张邵直接拒绝,眼神冷漠不羁。
胖男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会唱,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子的钱可不给你这种人,要不换人,要不你就给我唱!”
钱经理有些无奈,这种歌曲好多年就不流行了,况且这么老掉牙的歌曲和他这个酒吧的风格显然格格不入,可谁让顾客就是上帝呢!
张邵被人这样一羞辱,捏着话筒的手狠狠攥紧了一些,虽然离着一段距离,小伤仍然感受到他的愤怒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小伤用开酒器推开啤酒盖,递到这群暴发户面前,露出精致掩饰的虚假笑容,“先生,您涉猎歌曲广泛,想必也是涵养优厚,阅历丰富的一个人,我们这些年轻小辈自然是望尘莫及……”
男人被捧得仰着脸孔,有几分得意之色。
小伤见男人的火气有几分舒缓,接着说:“您提名的这首歌曲是邓丽君小姐所唱,但是据我所知,这首歌被众多人演唱过,您只提到邓丽君小姐,想必您对邓丽君小姐的歌曲颇感兴趣,为了弥补您心里的失望,我们可以给您演唱一下邓丽君小姐的经典歌曲,比如《至少还有你》、《漫步人生路》,都是比较知名的。”
小伤提出的这些歌名耳熟能详,不至于像刚刚那首歌有些格调低俗。
男人摸着下巴,突然指着小伤,“你这丫头挺会说啊!要不就你唱吧!我要听那个《漫步人生路》。”
“我?”小伤有些被吓到了,愣怔几秒,钱经理忙走过来解围道:“我们有女歌手,可以给您唱这首歌的。”
胖男人露出几分不悦,“我就让她唱。”
台上的张邵突然从台上走了过来,脚步有几分急速,小伤怕惹出事情,趁着张邵还没从舞台跳下来时,忙拦在前面,“我唱……我唱……”
小伤跳上舞台,夺过张邵手中的话筒,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样的人,惹不得,除非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张邵自然是不愿意丢失这份工作的,他盯着小伤,目光落在她黑葡萄般的眼珠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仗义,爱管闲事。
可是现在的她,倒是没有以前那般莽撞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谢谢,我下去给你调音。”
小伤晃了晃神,同时又有几分微妙的甜蜜,微微弯着嘴角,看着他从台上跳下。
伴奏刚刚响起,那个胖男人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大熊掌,“好!好!”
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女人小声讥讽道:“人都没唱,好个屁啊!”
后面的一群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胖男人显然没听到另外一边人的议论,用手摸了摸他的金链子,坐了下来。
小伤显得有些紧张,她有些不敢看台下,钱经理也是捏了一把汗,生怕被这丫头搞砸了。
舞台侧面的张邵给了一个鼓励性的目光,这时候前奏结束,小伤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
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越过高峰另一峰却又见
目标推远让理想永远在前面
路途崎岖亦不怕受磨练
愿一生之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愉快悲哀在身边转又转风中赏雪雾里赏花
快乐回旋无用计较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天
还愿确信美景良辰在脚边
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发现
让疾风吹呀吹尽管给我俩考验
小雨点放心洒早已决心向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