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城市的灯光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冷漠的炫耀——有钱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有钱人是夜生活的主宰，穷人则是夜生活的服从者。
两个人靠在酒吧门前，听着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饥饿使她们闭上了眼，于是无数幻想中的美味一个一个跳了出来。
“咦哟，这不是小离和小伤嘛！今天不卖花吗？”一个浓妆上阵，浑身包装得跟蛇精似的女人花枝乱颤地笑着。
小离警惕性地拉着小伤，语气冷淡：“不关你的事。”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平常卖花，我可有照顾你生意呢！你说……那些男人成天路过买的那些花，可不都送给我了吗？我现在桌子上还摆着不少蔫了的花呢！”女人半笑半怒，撅起了嘴。
“大婶，你年纪一大把了，送花的估计是脑子抽了吧！”小伤抱着胸，翻着白眼皮，一脸鄙夷。
小离撑持着脸颊，忍着笑。
“死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女人怒容满面，盯着小伤，继而歪着嘴角，像是找到什么槽点，“我好歹天生丽质，就是你，嫩倒是挺嫩，只可惜先天不良，也没男人会瞅你一眼。”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我看你浑身都是烂疮，心都长芽了……”小伤鼓着两腮，攥着拳头骂道。
“小伤，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走。”小离淡淡地瞥了女人一眼。
“你还真有骨气，装什么纯洁高贵，想当初我和你们一起来s市的时候，你早已经不是处了，还看不起我。我至少是沾过有钱人的身，可你呢，白白被一个穷鬼欺了……”女人越骂越凶，那浓厚的粉底在灯光的照射下开了裂，像极了一个老妖婆。
小离转过头，嘲讽地笑了笑，“我真后悔……瞎了眼……救了你……”
女人一愣，只听酒吧内经理一喊：“林子，张总来了。”
“哎——”她马上调整表情，展露笑颜朝里走去。
小离往前走了几步，她仰着头，将眼泪往里收了收，可即将溢出的泪水却无法再收回去了，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一颗一颗，带着无尽的羞辱似的。
女人的嘴巴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说着说着，无中生有却让人觉得证据凿凿。
男人开始嫉恨一个女人，不是从谎言，而是从沉默——沉默是男女关系的冰点。
探照灯打在小离和小伤身上，小离将小伤拉到马路一旁，用手挡了下刺眼的车灯，余光中扫到一个熟悉的侧脸，一瞬间就消失于无影，留她呆呆地注视着飞奔而去的汽车。
“小离——小离——”小伤连喊了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小伤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道：“这种人不必放在眼里，下次我见她一回，骂一回，保证给你出气！”
小离笑了笑，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叹着气：“我们现在哪也回不去了！钱没了。”
“钱没了，可以挣嘛！”小伤乐观地说道。
“你又想怎么挣。”小离拉了拉嘴角，疑心地盯着她。
小伤没好气地撅着嘴：“祖师爷牌位在此，你都不给自己留条活路嘛！”
“我去看一下有没有招工的。”小离朝着前面的小饭店走去。
饭店里摆着十几个桌子，里面倒是挤满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些穿着工整考究的上班族，其中以房产公司销售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