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觉得脑神经受到了冲击导致肢体不协调,一双筷子不听使唤地从手中脱落,躺在地上摆出了勾的姿势。
筷子摆成勾的概率是1:1000000后加无穷零,这完美的造型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筷子成精了。
这年头,人脑变木头,木头活出人样了。
“筷子大哥,你看你都赞同对吧!”小伤摸起地上的筷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小离,你看,你的筷子替你表达了想法。”
“什么想法?”
“勾就是点头的意思。”小伤解释道。
小离白了小伤一眼,这丫头也成精了——人精。
s市最大的游乐园,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来了,对于小孩子来说,只要是玩,总是百玩不厌。
“赵先生,你确定不要玩吗?”小离毫无期待地等着他点头。
背后是一面人工河塘,河塘上飘着几只鸭子,是塑料假鸭子,大一点的孩子单枪匹马漂在上面,小一点的由家长带着漂在上面。
城里人真可怜,河塘是假的,鸭子是假的,上面漂浮的几块水草皮也是人工合成的,可他们的笑是真的。
赵疏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可以看见河塘上只有一只鸭子上坐着小伤,其它两只漂在上面,奢侈地做随从。
就在刚刚,小离看着这一圈搅动的水,竟然有些头晕,果断放弃水上漂的念头。
赵疏郎自然不会玩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坚定不移地摒弃这些幼稚的东西。
可能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在他10岁之前,一直由爷爷抚养,爷爷是个老古董,凡事遵循刻板严谨的教条主义,让他坐,他不敢站,让他站,他绝不敢躺着。
他第一次被父母接到身边,总是缄默不语,他甚至很鄙夷父母亲经常在一起秀恩爱。
爷爷说过,女人是祸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爷爷还说过,找妻子一定要找个深明大义,温婉贤淑的女子。
小离的到来,无疑是对他墨守成规的人生的挑战。
爷爷是个守旧的人,守旧的人通常很迷信,直到他临走前,还念念不忘老算命瞎子的话,“疏郎,一定要找到小离,找妻子旺夫很重要啊!其他……”
然后爷爷就咽气了,他的后半句话也可能是“其它都是浮云。”
“赵先生,你……口渴吗?”小离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试探性地问道。
赵疏郎二话不说,掏出钱包递给她。
小离不敢接,盯着这钱包,像是在盯着一块定时炸弹。
“老板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不收你钱。”赵疏郎抓过小离的手,抚平她微微屈起的手指,摊在她手心。
没见过给钱还要硬塞的。
小离的焦点全都转移到刚刚的那句“你长得漂亮”。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一起一伏的,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顺便再买点药吧!”赵疏郎斜睨了她一眼。
“什么药?”小离止住了刚刚有些夸张的笑,一脸迷茫。
“看来你痊愈得挺快!还有几分钟时间就到了。”赵疏郎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了看表,意思是小伤要上岸了。
小离赶紧三步并两步地往小商店跑着,跑到跟前,还要排很长很长的队。
小商品店的老板是个独眼龙,眼睛不好使,凡是客人拿着大钞,他总要左验右验。
这长长的队伍,当小离直抵中间的时候,小离侧着脑袋,瞟见了小伤,关键是这丫头手里还捏着几个饮料空瓶子。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随时不忘自己的老本行,真是钱眼子里长大的家伙。
她不敢离开,刚想开口去喊,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小离——”
小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转过头,又朝自己刚刚望去的地方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倒是没有了那丫头的身影。
“怎么了?”小伤歪着脑袋问道。
“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小离也没有细想,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头脑有点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