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也都是一阵唏嘘感慨,纷纷退了出去。
屋内,躺在床上的徒星燃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有着久违的精明和霸道,并且,没有一丝的畏惧。
他知道,他等待很久的那一天终于到了,是时候亲自清算压了这么多年的恩怨了!
……
北冥湖,整个大陆上阴气最重的地方。
传说,这里除了一种叫做雪茱的植物外,寸草不生,并且,没有任何的生物愿意在此逗留,包括一只苍蝇。
这里是嗜血冥尊的地盘,在雪山的背后,终年翻滚着血红色湖水的北冥湖永不结冰。
有人说,那湖水是死人的鲜血所染,但只有冥界中人才知道,那不过是一片普通的湖水,只不过因为湖底生长了大片大片的血茱,而被映成了红色。
“大人,人们都称血茱为雪茱,难道是误传吗?”刚刚来到北冥湖的楚儿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没错,凡人对于冥界只是一知半解,所以经常以讹传讹,说血茱是因为雪水滋润而生长的,殊不知,这东西根本不长在岸边,而是长在湖水下面,是被冥界浓重的阴气催生出来的。”冥尊一边耐心的教导着,一边拉着楚儿的手往他所居住的北冥殿走去。
在风息亭被仇百屠挫了锐气后,他本是带着楚儿想一路劝说九婴的,可无奈九婴打死不肯跟他回冥界,他只得带着楚儿灰溜溜的回来了。
没有了九婴这样强大的坐骑,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大大削弱,为今之计,只能赶紧闭关修炼,并尽快培养鬼童圣女楚儿做自己的得力助手。
“那么,血茱能够起死回生吗?”楚儿对冥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问个不停。
“能是能,但据我所知,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活着拿到它。凡人贪恋声色犬马,贪恋人间的荣华富贵,所以常常花重金雇人前来寻找血茱,可惜,那些前来寻找的人最终都变成了这里的阴气来源,成为了血茱的肥料。”
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如果有人是真的需要呢,比如,他们想要拯救自己挚爱之人的生命呢?”
“挚爱?”冥尊的声音好似一阵阴风刮过,说道:“楚儿,你虽然委屈在一具只有一岁大小的身子里,可已是十六岁的年纪,你在人间游历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看明白一个道理吗?”
冥尊说到这里,顿了顿,将楚儿抱在怀中,走进了北冥殿,将她放在自己的宝座上,说道:“人都是自私的,人世间根本没有超越了自我的爱,也就是说,为了爱人来冒死寻找血茱的人,根本是不存在的,他们只会因为钱,因为利益……”
楚儿小小的脸蛋上满是不解,但又不敢反驳冥尊,只得点了点头。
……
木樨国与金玉国交界处,阿杜骑着一匹疲惫的马准备闯关。
他已马不停蹄地奔驰了一天一夜,几乎筋疲力尽。
此时,他没有时间和精力跟那些守关的侍卫周旋,而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没有通关文牒,不可能按照正常的手段入境。
“喂!”几个守关侍卫发现阿杜没有下马的意思,都赶紧拔出兵器去拦截他,但阿杜功夫了得,无需下马,几下便将侍卫打了个落花流水,接着便纵马冲入了木樨国的境地。
但是即便顺利入境,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实在太紧。
木樨国虽然没有金玉国国土广袤,但想要骑马横穿至少也要七天的时间,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个往返也要半个月,恐怕落霓裳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阿杜一边疾驰,一边抹着眼泪。
他和落霓裳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他的出身本也不低,在木樨国也是贵族身份,皇帝落一峰也曾暗示,以后要招阿杜为驸马。
可是,随着那一次战败,当六岁的落霓裳被选为质子时,一切美好都结束了。
他自告奋勇要去做仆人,为了避人闲话,主动废去了自己的男儿身,只为了默默守护落霓裳。
此刻,他不敢想象,如果落霓裳死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正在阿杜疯狂赶路的时候,一道绿色的光忽然从他的身边掠过,阿杜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绿色的光里分明裹着两个人——似乎是一男一女。
“莫非是神仙?”阿杜想到这里,不禁激动地朝着绿光的方向大喊:“神仙,救命呀,神仙!救救我家公主!”
那绿色的光芒减慢了速度,阿杜赶紧策马追了上去。
走近一看,这光里面确实站了一男一女,男子身着一身绿色长衫,女子则是一身鹅黄色裙子,但两个人的脸却被光晃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为何耽误我们赶路?”绿衫男子开口问道。
“我是……我是木樨国霓裳公主的随从,现在我家公主生命垂危,我想去北冥湖寻找血茱,可若是骑马去,时间肯定不够,不知道二位仙人能否助我前去?”
未等绿衫男子回答,黄裙女子先发了话,她的声音温柔而高贵,但说话的内容却有些冷漠:“我们与木樨国素无来往,皇家的公主生了病,自然有许多办法治好,我只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去北冥湖了,那地方你们凡人去了定然有去无回。”
言毕,二人便要离开,阿杜赶紧从马上翻下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道:“二位仙人留步!我家公主虽然是木樨国公主,可是早已成了质子被送往了金玉国,哪里还有什么还高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