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穆静晗悠悠醒转。尽管一醒来筋骨疼得要命,她蹙了蹙眉,打量着周边环境。
室内一片寂静,古朴的珠帘微卷,露出外头的一缕阳光。屋内焚香,袅袅烟云阵阵,竟一时觉得恍若梦境。陈设,家居皆符合清雅幽居的主题,一点都不显得多余。
茫然间触动了伤口,她疼得眉头一紧,刚要起身却发现体内的力气竟然被抽干,只能仰躺在床上闭目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实在受不了屋内的寂静。她终于听到了屋外传来笃笃脚步声。
一妙龄女子从门外推门而入,手里拖着一个木盒子,盒子上是一碗黑糊糊的汤药以及一壶水。
女子对穆静晗的醒来并不感觉奇怪,只是冷冷道:“小姐,奴婢扶您起来,把药喝了。”
穆静晗头一偏道:“把药端走,我不喝。”
“由不得你不愿。”女子突然一笑,一把抓起穆静晗的头发就要灌下去,穆静晗不愿,死死地盯着她,一手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脖颈探去。
谁料女子还没有逼着穆静晗灌下药汁,窗外便飞来一只冷箭,在穆静晗还未出手之时便一箭刺穿了女子的胸口,鲜血四溅,连同药汁一起打翻在床上,她皱了皱眉,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女子眨眼间便化作了尸体。
“是谁,给我出来。”
穆静晗冷喝,刚才的动作她虽然没有看清,便是有心护着自己也难免被血溅了一身,一时愤愤不平。
肖潇从门口而入,在离穆静晗快三尺距离之时,突然跪下,面无表情道:“属下参见小姐。”
饶是穆静晗也不由被肖潇吓了一跳。许是最近见过的美男太多,以至于一见到左眼从上到唇边一道深深的刀疤脸之时,竟内心微颤。她平复了下情绪后,试探问道:“你是南宫旭尧的属下?”
“属下是少主的暗卫,负责保护少主的生命安全。”
肖潇虽然跪着,可态度不卑不吭,俨然是被训练的良好的暗卫。便是气势上都不容他人小觑。
穆静晗深吸一口气,嫌恶地将女子的尸首往地下一推。始料未及的是肖潇虽然跪在那里,但手下的动作却不断。他诡异的手法一时竟看的穆静晗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女子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有她全身化成脓水,不过片刻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饶是亲自操作过此项工序的穆静晗都不由脸色发白,她缓了口气道:“刚才的女子是你们少主命人来伺候我的奴婢吧?”
肖潇道:“不是,她只不过是一介罪人罢了。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我想知道,你家少主去了哪里?为何派你时时刻刻守在暗处?”
一想到自己连最后的隐私都没有,穆静晗不由火大。心里对南宫旭尧的恨更是积攒了一分。若说先前她是对他的境遇产生怜悯,那现在她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怕。
身在如此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身边,自己竟然还不拒绝他的每次拥抱,还信誓旦旦的想要保护他。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隐瞒,他的自私。她看不到他在背后到底做些什么!也不清楚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她只想问,她的舅舅到底怎么样了!
感受到穆静晗内心的悸动,冥火忍不住开口道:“主人,您先别急。那臭小子虽然坏,但还不至于最那么卑鄙的事情。您就放心好了!”
“我能放心什么?”穆静晗双目血红,紧紧地拽住被子压抑着内心的苦痛。“若他真敢伤我舅舅,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杀了。”
冥火沉默,他默默地看着穆静晗精神失常却辩驳不了几句。虽然这个场面是他所盼望的,但看到穆静晗眼内竟隐藏着一丝伤痛之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去提醒她要小心南宫旭尧这个人?
可事实便是如此,一旦发生了便无法挽回。
过了很久,肖潇才说道:“少主闭关,少主命属下负责小姐的安全。只要他人敢伤及小姐分毫,便毫不留情的斩杀。”
“我想知道,我舅舅如何了?中秋宴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肖潇回忆起中秋宴的始末,徐徐道来:“小姐放心,林侯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至于中秋宴上发生的事情,还是等少主出关后再一一解释给您听吧。”
“不必。”穆静晗急急忙忙阻止,“不必去惊动他。我只要你等我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要回穆家。”
谁知跪在地下的肖潇摇了摇头,“小姐不要难为属下,等小姐痊愈后少主自会说明一切。如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先行告退。”
也就是说她被变相的软禁了?
她的唇角闪现过一丝讥讽,目送着肖潇离开。从头到尾他虽然澄明了一切,却还是告诉她,没有南宫旭尧的命令,她飞不出去。
纵然她本事再大又如何,还不是被软禁在这里,不知死活。一想到穆家此刻的情景,估计都盼着她穆静晗死吧。也是,现在回去对大家都没好处。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呢。
念及此事,穆静晗还是,老老实实闭关修炼体内伤势去了。
穆府,云霞阁。
穆凝雪正喜滋滋地打扮着自己,看着铜镜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不由迷醉。
中秋宴虽然心惊胆战,但身为嫡姐的穆静晗却下落不明。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终于不用在忍气吞声,看着穆静晗那张丑的不能在丑的脸了。
瞧瞧自己,修炼了冰灵力后,肌肤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