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红杏在秦氏的再三“恳求”下终于首肯了此事,秦氏喜不自胜,当晚便促成了穆礼唐与红杏的相识。
当晚,厢房内。
风声簌簌,他执手相对,在灯火摇曳下,仔细看了看秦氏给他找的这个妙龄少女。
穆礼唐瞅着红杏,虽然穿的粗糙,也没有秦氏那般洒脱妩媚,可无意间流露出的羞涩让他找到了年少时那青涩的记忆。一时情难自禁。
红杏对于穆礼唐提出的要求,也欣然应允。郎情妾意之下,穆礼唐当晚便将红杏收了房,一室旖旎,其乐融融。
翌日,晨昏定省之时。秦氏看着下首坐着的红杏,笑道:“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红杏羞得抬不起头,冷不丁被穆凝雪刺了下。“母亲这话说的,杏姨娘顶多算个通房,连媒妁之约都没有,那里称得上是您的妹妹?相反,荣姨娘才是你正正经经的妹妹。您不但偏颇红杏姑娘,而且还将这府内的规矩视为无物。雪儿就想问您一句,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秦氏气的脸通红,怒极反笑道:“妹妹,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看样子前些日子老爷对你说的话,根本就没说到你心里去啊!”
见状,荣姨娘便知道刚才自己没有拦着穆凝雪,是件多大的错误。她如今小小年纪便敢打秦氏的脸,他日红杏若得**,不是还是会被秦氏作践。先不说穆凝雪是个庶出,便是个嫡出的穆静晗,面对此事都只能袖手旁观。
纵然心有不甘,也不能佛了秦氏的意。她跪在地上,小声道:“这件事都是妾身教女无方,还请姐姐饶恕了二姑娘。”
穆静晗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做了个顺水人情。“既然姨娘也这般说了,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饶过二妹妹一次吧。”
秦氏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荣姨娘,心里暗自得意,原来她也有今天。见穆凝雪仍然倔强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笑道:“妹妹,不是姐姐要来计较这事。只是如今大姑娘跟二姑娘都大了,是该请个女夫子好好教导了。否则又出了这种目无长辈的事情,若是在姐姐这房间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一传到外头去,二姑娘的名声可不就毁了么?”
荣姨娘紧紧拽住袖子,表面装的若无其事,不紧不慢道:“姐姐这话,妹妹赞同。若这话传出去,对二姑娘的名声是有影响,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姑娘的名声都这样了,难保不会想到大姑娘的名声。还请姐姐三思,切莫让这等话传到那些软嚼舌根的耳朵里去!”
荣姨娘夹枪带棒的,不仅暗讽了穆静晗,也没了秦氏的脸面。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说这种绕舌根的话也不带喘气的。穆静晗冷眼旁观,也不多话,倒是委屈了默默规规矩矩坐着的红杏,大气都不能出一口,憋屈的很。
既然荣姨娘把话说到这地步了,秦氏前些日子所受的气也一同撒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姐姐我心狠了。”
秦氏拍了拍手,静秋会意带着几个丫鬟把穆凝雪从位子上扯下来。
穆凝雪只觉得谁在她背后踢了一脚,继而使不上劲地跪在地上,刹那间的疼痛让她红了眼眶。“母亲这是何意?”
秦氏逐字逐句道:“教你做人的规矩。难道庶女看到本夫人,就不需要跪拜的吗?”
穆凝雪几时吃过这样的大亏,恼羞成怒道:“说你几句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也不过就是个平妻而已。”
“二姑娘慎言。”张嬷嬷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穆凝雪,道:“不管是不是平妻,你都应该唤母亲。”
“你!”穆凝雪的话憋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突然出口的张嬷嬷,目光灼灼恨不得将她吃了。好在穆凝雪也不是笨的,一瞬息反应过来,差点没恨死自己。
自己脑子是被水给堵着了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秦氏唱反调?念此,她惩罚般的咬了下唇,眼角的余光瞄到穆静晗那似笑非笑的脸,一时眸中竟积攒了一丝怨恨。
秦氏将穆凝雪脸上的懊悔收入眼底,得意洋洋地发号施令道:“来人,将伺候二姑娘的丫鬟,嬷嬷们拖出去杖责二十!”
“慢着。”穆凝雪含泪看着如今的这位当家主母,小声道:“为何母亲要处置了雪儿的奴婢?”有什么冲着她来不就好了,若真伤着了她,看爹爹还会不会给秦氏撑腰!
秦氏看了眼坐着不动,不理世事的穆静晗,暗嘲道:“这些个伺候二姑娘的奴婢,平日里也是太娇纵了,本夫人竟使动不了她们。可见竟是这些刁奴,贱婢平日里在主子面前嚼耳朵根子。本夫人若不罚了她们,日后主子言行出了问题,这责任谁来承当?”
一时说的穆凝雪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伺候自己的丫鬟被拖了出去。穆凝雪含泪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荣姨娘,不得已开口道:“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唇亡齿寒吗?”
秦氏做主打了穆凝雪的人,自然也是在穆凝雪的脸。而穆静晗则不同了,她是彻彻底底的嫡出,哪里是秦氏一个平妻可以束缚的住的?故而,穆凝雪默默含泪看着自己的时候,她依然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穆凝雪见惯了穆静晗的作风,一时愤愤不平。声音不免提高了。“妹妹今日受此大辱,都是妹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因为妹妹知道,妹妹只不过是一介庶女,在府上也没有什么脸面。”
穆静晗细细听着穆凝雪的诉说,也不插话。她知,她还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