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青衣青衫,仿若寒冬腊月里俨然伫立的一棵轻松,冷峻的面容上目光清冽,若深不见底的古潭底,一眼便能将人沉溺进去。
天地间只剩下他孓然而立,偏居一隅。这样的他,陌生的很,竟让她萌生退缩之意。
良久,独孤行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我不管你来自何方,你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护着她。”
他道:“不用你多说,我也会去做。只是,你不该管那么多。”
管,他从何处去管?纠缠不清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纵然穆静晗在恨他,却不能打破一个事实。那便是只有他才能成为她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伙伴,这个人选只要他才能担任。
故而,独孤行思不躲不避,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想,我跟小骗子之间还是有些渊源的。她断不会为了你舍下我这么一个盟友。”
穆静晗气恼道:“独孤行思,你不要胡说,我只不过是跟你合作了一段时间而已。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任务,我们的关系自那时便终止了。”
“真的终止了吗,还是你以为你以为你自恃聪明能够瞒我一辈子?”
独孤行思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当年穆静晗让沁月交给他的羊皮卷纸,若碎片一般,扔在她的脚下。
“穆静晗,你看看清楚,你当初交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一语石破天惊,往事在他的呵斥声中若书页般缓缓翻阅,穆静晗忆起那日月下,自己在香熙苑内交给沁月的。
其实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异火方位图。所以在独孤行思将羊皮卷纸扔在她脚下时,她没有丝毫惊讶,惊慌,只是淡淡的,就这么淡淡的看着而已。
“反正它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自作主张调换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来质问我?”
久吗?三年确实蛮久的。久到他快忘了这事,忘了当年她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能完成的事情。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原来所有的线报都是假的,上古宝藏的传言当不得真。
只是,当沁月将羊皮纸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溢于言表。可当一切都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奢望的不过就是一场空。
须臾,他缓缓道:“那张羊皮纸对我是没用,但对于你穆静晗而言,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吧!”
幸好,小院内加持了阵法,外人根本就听不见里头在讲些什么。一向谨慎的他聪颖不输于南宫旭尧,手段很辣杀人于无形,他说的话做不得真,虚幻的犹如雾中花,看不见,摸不着。
穆静晗便是因着一场打闹认识了这位名不见经不转的人物。若不是那一瞬的相识,相惜,或是那惊鸿一瞥,或许她跟他不会有什么交集。也不会有如今的质疑。
凤青璃默默听着,也不发话。或许她能够处理好一切。
须臾,她笑了。眨眼间若昙花绽放,虽然美绝人寰,却一瞬即逝。“你看到这个你就知道了。”
她五指张开,一朵青莲在她的手上缓缓绽放。空气中狂暴的气息一下子涌入其中,就是原本寒冷的天气在那一霎那间也温暖了起来。
独孤行思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青莲,半响后叹道:“那是异火。这便是你从那羊皮纸中得到的东西吧。”
她将手中的青莲收回,淡淡道:“独孤哥哥所言不差,正是异火。”
独孤行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诮。“真是难得,就连这天地间的异火都能被你收服,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算是好的。”
好,能不好么!多少人试异火为洪水猛兽,避之而不及,除了修习火灵气的强者和炼药师外,平常人接触这个不到十米就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且独孤行思离穆静晗还那么近,那青莲中带着的巨浪竟抑制住了他体内的灵气。若那一日穆静晗不是跟南宫景媛斗得两败俱伤,或许这场比赛就是她赢了。木生火,可异火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要不是手底下有底牌,实力上又跟穆静晗差了一大截,或许她完全可以凭着异火压制自己。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毕竟这件事是穆静晗理亏,若事情在她所考虑的范围内,她会去考虑的。
独孤行思祸水东引,将话题引在凤青璃身上,道:“你难道不想跟我解释下,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他是什么人,不需要你去了解。我只知道,他跟我站的是同一条战线。且年后,我必回穆府。你要我做的事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我便应下了。”
“你应下的到是快,你就不怕我临时反悔?”他取下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着玩着。“还是你就这么肯定我派给你都是简单任务?”
穆静晗自嘲道:“当然不是,若是简单任务也轮不到我去做。自从我进入你眼帘的那刻起,你所思所想的不就是我能帮你带来多少利益么?要是这羊皮纸真的是藏宝图,或许你哪日看我不顺眼,便可将我杀了呢!”
“那倒不会,不过你要是跟我走在了一起,是必要得罪南宫旭尧。你确定要跟我合作吗?”
得罪他?穆静晗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得罪他,跟南宫景媛拌嘴,吵架甚至打架,都是在破坏他那缜密的计划。虽然明知道南宫景媛只不过是他想要安抚好的一步棋,但她有时候还真的会胡思乱想,万一他对棋子动感情了,该如何是好?
她跟凤青璃在一起同样是错的,虽然凤青璃没有直接触犯到南宫旭尧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