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薛仲扬躺在躺椅上,看着自己的小腿上又被扎满了金针,抱怨道,“察叔,我能走路了,怎么还要插针?”
“你的腿还是肌萎缩,虽然你能走了,还是要继续做轮椅,如果非要走路,也要用拐杖,经过一段时间的扎针和物理治疗之后,才能够像正常人一眼走路。否则,留下后遗症,你就做好一辈子待在轮椅上的准备吧。”
“没有这么严重吧?”
“就是这么严重!”
薛仲扬知道富察的医疗水平,他是能走路了,不过躺下来,双腿就疼,他可不想以后变成一个残废。宋得之是个能跑的,他要是残废了,以后还怎么能追上了那个女人。
“察叔,我妻子的母亲脑溢血,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了,你今天跟着我们一起去帮她看看吧。”
富察一点都不给薛仲扬留面子,“我只是来给你看病的。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那怎么办才好?我搞不定宋得之,就算是回了香港,也没有心情工作。薛季昌还不知道我醒过来了,他要是知道了,以他的狠劲,我要是分几次心,可就不是昏迷这么幸运了。”
“……”
薛仲扬微眯了眸子,盯着外面让人舒服的春色,“察叔,其实,薛季昌更像父亲些。”
富察冷哼一声,很是瞧不上的说道,“他?他倒是够狠,可惜没有大智慧!一个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够下狠手的人,对其他人,又能够仁慈到那里去。”
薛仲扬微微侧头,看着爱憎分明的富察,诚恳的恳求道,“……察叔,你知道我回了香港,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就帮我去看看我岳母,你要治好了她,之之是个感恩的人,心里必然记着我的好,我后宅安定了,回香港才能够专心打理好那边的事情。”
富察忍不住说道,“你爷爷看不上那个女人!”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小泽好像也不大喜欢她。”
薛仲扬笑了,“他是我的儿子!我喜欢的,他也会喜欢的!我相信,之之很快就能够搞定他!”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我看上的女人,又能够差到那里去?”
富察无语了:她哪里都差!一个女人长得丑也就罢了,竟然连饭菜都做不好。富察那天早上也是被防火喷头的水给浇醒的。
“察叔,帮个忙,去给我看看吧?”
薛仲扬是个另类,从来不会仗势欺人,待人温和宽厚,法智高僧曾说过:薛仲扬有圣人遗风,堪为大智慧!
“知道了。”富察不满的嘟囔着,“我最瞧不上你儿女情长的样子。”
“你就当我上辈子误了宋得之的一生,这辈子来报恩来了。”
“你不是无神论吗?”
“我现在有点相信命运了。”
……
宋得之牵着儿子的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薛仲扬安排了富察给母亲诊治,心里有着小小的期盼,她的母亲昏睡了三年,薛仲扬都可以醒过来,那她的母亲应该也是可以醒过来的吧。
老家的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一直吵着要母亲回家去看看他,宋得之真的瞒的很辛苦。
“妈咪,你捏疼我的手了。”
“对不起。”宋得之松了松手,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中无限爱怜的看着儿子,柔声说道,“等外婆好起来,妈妈带你去妈妈的老家看看太公去。”
“爹地如果同意,我就去。”
“得之……”
卢希悦去国外进修了三个月,刚刚回来,他来看宋妈妈,意外遇到了宋得之。
“希悦?”宋得之看到卢希悦很高兴,她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来看你妈?”
“恩。”
卢希悦看到了低着头的薛衍泽,问了一句,“这个孩子该不会又是基金会谁家丢的孩子吧。”
宋得之抱起了儿子,一脸的自豪,炫耀道,“卢希悦,我儿子!你看,我们的眉毛和耳朵长得像不像?”宋得之后来比着镜子看了看,果然只有这两处像自己。
“你儿子?”
“嗯呢。”
宋得之对儿子说道,“小泽,喊干爹!”
薛衍泽皱眉,“我什么时候有了干爹?”
“你刚出生的时候。说起来,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干爹了。”
卢希悦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你怎么找到他的?”
岳伟超推着薛仲扬走了出来,就看到了宋得之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见宋得之和那个男人的“亲热劲”,岳伟超心里咯噔一下子,不会有什么奸情吧。
“小鬼,你还是我接生的!当年,你死活不出来,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拽出来的。快点,喊干爹!”
“小泽,喊干爹啊。”
“干爹!”薛衍泽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
宋得之听到了轮椅的声音,微微侧了身子,果然看到了薛仲扬,她紧张的看着他,问道,“我妈怎么样?他怎么说?我妈能好起来吗?”
“希悦,好久不见。”薛仲扬没有回答宋得之的问题,而是和卢希悦打招呼道。
卢希悦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之之在这里,我就算爬也会爬过来的。”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完全是发情期,雄性看着另一个雄性的眼神。
“得之,我刚从国外回来,最近没顾上,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卢希悦收回了目光,看着宋得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