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有些刺耳,宋得之被打扰,皱着眉头,翻了身。
怕吵醒了宋得之,薛仲扬套上睡袍,拿着手机离开了卧室,走到了阳台。
风带着夜的凉,吹在脸上,薛仲扬看到手机上的号码,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他的眸子黑沉的若无星无月的夜。
“喂……”他的声音冷的若千年海冰。
“仲扬,我在卢梭公园。你出来,我想见你。”紫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像是清冷的月。
卢梭公园正是薛仲扬所住住宅区前面的开放式公园。天气好的时候,薛仲扬会牵着宋得之的手去散步,要不是想要孩子了,宋得之还打算买一张小狗养养。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仲扬,你舍得让我冻一夜吗?”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不是回香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爷爷有对你说了什么?……其实,你不需要听他的。”
“仲扬,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出来。”
外面夜色深浓,星夜璀璨犹如银河,“很晚了,我现在出去不方便。有什么事情,你在电话里说也一样。”
她怅然的笑,“你怕什么?怕宋得之知道,你半夜来见自己的前妻,到时候说不清楚?”她把“前妻”两个字咬的很重。
“……”
“仲扬,以宋得之冲动的个性,我要是想要破坏你们的感情,你以为你和宋得之还能够这么平静的生活着吗?”
“紫岳,我很爱那个女人,我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不想回香港,不想在踏进那个勾心斗角的家族。我母亲已经去世了,香港……已经没有让我挂念的人和事了……”顿了顿,薛仲扬喃喃开口,“薛季昌想要信昌,那就拿去便是了。信昌信昌,季昌,季昌,我想爸爸的意思也是想把信昌给他。”
一个名义上的父亲,连送给他生日礼物都要交代给秘书去处理,薛仲扬的心是寒的,父亲没有把他当成儿子过。
“我和jenny呢?”
“那不一样!”
“仲扬,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她后悔的说道。
“紫岳,当初是你坚持要离婚的!”
“我后悔了!”
“后悔了,也不要说出来!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紫岳,你刚才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在给两个人留最后的体面。
前妻和前夫,其实不应该过多纠缠的。纠缠的多了,不但往日的情分没有了,连体面都没有了。
“仲扬,你出来吧,我真的有很重要事情,要和你说。你若不出来,我便去你住的地方找你。这么晚,我去找你,你要如何和宋得之解释清楚?”
“你不要来!”薛仲扬压低了声音,阻止,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清晰和响亮。
“仲扬,我等着你,你若不来,我便去找你!”女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薛仲扬凝视着外面的夜色,身形冷成了冰,他收起了手机,走进了卧室,那个女人还在睡着。他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吻,吻带着夜的寒凉,宋得之不舒服的躲闪着。
“之之,我很快就回来。”
薛仲扬在宋得之的耳边说着,沉睡的宋得之却没有听见。
……
翌日,
鸟语花香,一室的阳光,宋得之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了眸子,侧身看向了薛仲扬的一侧,薛仲扬早已经起床了。
这个点,他应该在给自己准备早餐。
今天早上,早餐什么?
是豆浆油条,还是简单火腿面包?……清粥,鸡汤菠菜面?……
她看着天花板,想着昨夜狂野、缠绵的夜,一向“厚脸皮”的宋得之红了脸。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唇上扬着,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小手放在小腹上,她真心的期盼有个小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扎根发芽。
她和薛仲扬的孩子……该是多么聪明,多么漂亮的孩子。
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她坐起来,喊道,“仲扬?”
房间不大,开着卧室的门,她一喊,薛仲扬是能够听到的。但是,薛仲扬却没有回答她。
宋得之穿上了睡衣,走出了卧室,“仲扬!薛仲扬……”客厅没有人,厨房也没有,宋得之嘀咕着:“奇怪,一大早去哪里了?”
宋得之用家里的座机打了薛仲扬的手机,手机却显示关机状态,宋得之心里纳闷,却也没有多想。
墙上的表指针走到了7:30分,宋得之尖叫一声便跑进了卧室。
今天她要出庭啊,她的离婚案子今天判决。
宋得之迅速的洗漱、换衣服,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包面包就直接去了法院。
法庭上,陆法官肃着一张脸,冷容冷面,方正的国字脸,给人刚正不阿的威严感。果然如陆法官说的,只要是她的接手的官司,一定是陆法官亲自审判。
虽然,陆法官没有公报私仇,可是,她每次见到他,还是会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偷他们院子里花的丑事。她真是衰啊,偷谁家的不好,偏偏偷陆法官家的。
身为一个职业律师,她偷人家花,这……
法庭上,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是紧绷的。
对手,狡猾又善于抓住对方她话中的漏洞进行攻击,宋得之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感觉参加全国最佳辩手比赛时,也不过如此。
……
从法院回来,何达逮到她,又交给了她三个案子,两个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