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咒语,伴随着漫天纸钱,显得如此诡谲怪诞,不过我却明白,在林子里若隐若现的人影,绝对是血昆无疑了。
这老家伙几次三番的下咒害人,想要把我置于死地。现在情况发转,被我和猫叔揪出来了。你别说念咒了,就算唱首难忘今宵,我都不会放过你。
“血昆,你死到临头了还要做作吗?”猫叔紧紧攥着手中铁球,掷地有声的喊喝。看样子能随时发动进攻。
丛林中的身影没言语,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我这才看清楚,他身上披着一个红色的斗篷,盖住了脑袋,完全看不清面容。
我就寻思,怎么弄的像个摇滚歌手似的?
不过他越这样,我心里越着急,但没有猫叔的命令,又不敢贸然出手,因为刚才背棺材板的事儿,还困扰着我,由此可见,对方的邪术真是防不胜防啊。
猫叔见对方始终没动静,按捺半晌也到了极限,闷哼一声,闪电般丢出两个铁球,那意思,宁杀错不放过!
这手绝活儿令人佩服,不管是魔骨行尸,还是子母红煞,半个脑袋都被砸碎了,我想血昆也得命丧于此。但意料不到的是,血昆突然哈哈一笑,身子向一侧闪去,同时还说道:“你们虽然破了我的术法,但你们也不可能伤我分毫。”
两个铁球一下击空,砸中了一颗松树,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松树拦腰折断。而血昆念诵了一段更加晦涩低沉的咒语,一跺脚,地面上竟然蒸腾起大片红雾。
我的亲娘,这又搞什么。刚才是摇滚歌手,现在变成舞台剧了吗?
可更令人吃惊的在后面,自那红雾当中,突然迸发出一声鸣叫,一只体态优雅,浑身血红的仙鹤从中生出。
我彻底傻了,搞什么飞机?变魔术吗?怎么连仙鹤都出来了,不过这颜色血红血红的真是瘆人。
猫叔同样目瞪口呆,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血昆身形一晃,红色斗篷哗啦作响,哈哈大笑着骑在了仙鹤身上,仙鹤引颈长鸣,扑棱着翅膀向前助跑,等跑出五六米后,足尖一蹬地面,双翅彻底展开,一个扑扇,卷起了漫天松针,就见这一人一鹤,慢悠悠的升入半空。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性取向全特码被颠覆了。
这血昆也太牛了吧,我光知道神仙能驾鹤西去,怎么一个血衣门的败类也能如此?他要是真这么厉害,还至于被我和猫叔逼到这个地步?
猛然间,我的脑海中划出一道闪电。
刚才进入林子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绿色剪纸,是个小房子,紧接着我鬼迷了心窍一样,背着棺材差点儿活埋了自己,最后血昆出现了,一张嘴就是高深莫测的咒语,连猫叔的铁球都躲过去了,综合这些情况,这血昆给人的感觉是那样强大。
可是他到头来却是驾鹤西去,而不是对我和猫叔下手,难道说他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我眼珠子一转,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紧着跑两步,直接对着半空中的仙鹤砸去。
你猜怎么着?就听咔嚓一声,仙鹤的肚子被砖头砸了个稀巴烂,露出了里面的秸秆,草纸,背上的血昆忽然爆裂,满天满地都是红色的碎纸片,一道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来。直接上了树。
我定睛一看,树上挂着的并非旁人,正是被我打跑的应劫童子。
这小崽子受到了重创,眼看着就要从树上掉下来,看我们的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和骇然。
我大喜过望,原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是应劫童子演的一出好戏。
“干得好,秦明。”猫叔一脸兴奋道:“我也瞧着哪儿不对付,但就是想不通,还是你下手快,好,真有个机灵劲。”
听到他夸我,我还真脸红了一下子,刚要扯两句别的,就见应劫童子跳下了松树,呜咽一声,手脚并用就奔跟深处的松林子跑去。
我不能再叫它跑了,必须除掉这个祸害。
追!
别看猫叔上了岁数,但比我的速度要快,三步并作两步就追到了应劫童子身后,咬破了中指,就要画掌心雷。
可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应劫童子就这么死了,貌似有些便宜它。
“猫叔且慢,留着它我还有用。”
猫叔愣神的当口,我从怀里掏出一道符,这是封灵符,不是打鬼的,而是收鬼的。
并且这道符非常独特,想要发挥最大威力,还得吟唱一段咒语,好在《尸鬼仙扎》里的术法我都背熟了,几乎张嘴就来:“茫茫酆都金刚山,牛头马面勾魂幡,九幽诸罪如枷锁,不如封灵留世间!”
我擎着封灵符,一巴掌拍在了应劫童子背后,然后结了一个剑指,大喝一声‘收’!
应劫童子抱头惨叫,背后冒出了滚滚黑烟,在符箓之力的作用下,
它瞬间化作了一阵阴风,直接钻进了竹筒。我又拿出一道封灵符将竹筒堵住。
猫叔不解的看着我,那意思你收这个祸害干什么?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脑子里记着十七种炼鬼术,但就是没有亲身实践过,我准备炼制一个最为低等的小鬼,叫他一心向善,还能保护我的周全。
可没等解释呢,猫叔面色一变,看向了松林深处,急声道:“那里有做法的痕迹,血昆还没跑远。”
我俩几乎是并肩奔袭,不多时就跑出了松林子,而前面是一片农田,穿过农田后,就来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