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姜辛虽在上方,可到底气势不足。
一来她重心全在章哲身上,他要不动,她还安全点儿,他要一动,随时能把她翻下去。就算心里知道他不会真的把她甩出去,可她还是害怕。
二来这种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整个人是骑马的姿势,两人肌肤相接,虽隔着衣衫,可温度互相感染,越来越热,章哲已经情动。
再则,姜辛一低头就能对上章哲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仿佛一对火矩,火光熊熊,能直接喷出来将她燎成灰烬。
她看过无数次了他的眼神了,可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受不了。他温柔时是真温柔,几乎能将铁石溺化,他热烈时是真热烈,能把石块瞬间烧融。当然,他寒凉时是真寒凉,几乎就是姜辛的恶梦再现。
姜辛躲避着章哲的眼神,不想被他扰乱了心思,强自镇定心神,冷着脸道:“你胜之不武,羞也不羞。你要么就好好说话,要么我再也不理你。”
章哲双手掐着她的细腰,觉察到她似乎又瘦了,心底轻叹,又心疼又怜惜。可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好好讲道理的时候——女人就不能和她讲道理,讲来讲去,最后也只能是越讲越崩。
他不用说的,他用做的,同时堵住姜辛的两张嘴,她再怎么不服不愤也白搭。
安辰在门外悄悄立着,还想听听六爷、六奶奶说什么。可千万别在这儿吵起来,真要吵起来,她是拦不住的,只好去给姜老太太送信儿。
可里边半晌都没声儿,等到有声儿了,却又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安辰和被烫了尾巴的猫似的,忙退得更远。
姜辛简直要气死了。
哪有这样的人啊?认错不是认错,赔礼不是赔礼,不明不白的用这种方式让她闭嘴?真拿俚语当至理名言呢?床头打架床尾合,矛盾就能自己消弥于无形了?
可他们二人成亲也快半年多了,夫妻孰伦,多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彼此对对方十分熟悉,她和章哲力量又太过悬殊,是以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刚开始还能手脚并用泄愤,到后来也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可心里却是一片空白,仿佛下了一场漫天大雪似的,看不清世界的本原,只有空茫。
姜辛到最后气得竟剩掉眼泪了,她也不反抗了,把整个人往床榻上一摊,一副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的表情。
章哲却拿被子将姜辛和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有意无意的蹭着姜辛的小腹。
姜辛怒视着他:“你做什么?”
章哲抵着姜辛的额头,两人近得她一眨眼,长睫毛都要扫到他脸上了。偏生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就和被他困住的俘虏似的,语气再严厉也没什么气势。
章哲低笑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姜辛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简直要气昏头了。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她不是不同意么?
“你,你起来,你这坏胚子,我……”我都还没答应呢。
章哲还是不急不躁的道:“你不同意也没用。”
那她还能再说什么?等同于废话啊。她反抗又反抗不了,只能一扭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章哲啧了一声道:“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说不过人呢就蛮不讲理,打不过人呢就哭,你还有别的本事么?”
这是讽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姜辛气得呸他一声,道:“是你无赖,你反倒要冤枉我哭闹撒泼。”
“我不无赖能怎么样?你能自己消气?”
这一说姜辛更怒了:“你现在这样无赖我更生气。”
“那就生呗,我又不气。”
“你……”
章哲要真这么无赖,姜辛还真没办法,道理是要和君子讲的,可若遇上个不按常理出牌,不遵守共同原则,胡撑蛮缠的人,她有理也讲不出来。
姜辛眼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只余冷淡,她道:“六爷生性洒脱,做事素来百无禁忌,我早有耳闻,若只是旁观,便是不敢不苟同,我照样会拍手称赞。可惜我现下是局中人,六爷若不想在姜家闹得颜面尽失,还是的所收敛吧。你不在乎,可我还得做人呢。”
章哲却只是不动,死皮赖脸的道:“你要不要做人,与我何干?我丢不丢颜面,又与你何干?”
姜辛猛的掉过脸来:“你——”
章哲虽意态悠闲,可眼底黑得发沉,蕴藏着的情绪复婚难辩,却能看出他心情不好,甚至还能看出他的愤怒,更有一丝忐忑和……失望。
姜辛心弦一动,他忐忑什么?他又失望什么?他希望自己回馈什么?
她闭上眼,仔细回想当日吵架时他都说了什么。其实针对抱养念郎这件事,他也只质问过她一句,便是她“究竟和祖母说了些什么,还把祖母气得胸口疼。”
剩下的,并无针对性,甚至他还问出她“你也知道我对你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这样的话。
当时正在气头上,姜辛并未深想,此刻回想起来,她自己也有点儿目瞪口呆。她犹疑的望着章哲,缓缓的道:“你……我……是,夫妻嘛,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丢脸就是你丢你,你丢脸自然也是……我丢脸。”
章哲的脸一下就生动起来,眼光越发的灼人,他却生怕吓着姜辛似的,强自冷淡的问:“嗯,所以呢……”
姜辛垂下双睫,狡黠的从底下望着章哲,喃喃着不开口。
章哲双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