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恨绮罗,我却并未对她发作。只是事后便对她冷淡了许多。就连新婚夜,我也没有给她一点好脸色。
还记得当时将所有该走的过场走完,闹洞房的人也都走光了后,我就直接问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解决办法了吗?”
她脸上一抹受伤一闪而逝。
我看到了,却也假装什么都没见到----这一切本来就是她自找的!
她的受伤也不过只是一瞬。随即,她就扬起一抹笑:“原来你就这么心急吗?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难道你就不能等今天过了再问这个问题?”
“洞房花烛夜后还有三日回门,回门之后你还需要时间熟悉这家里上上下下许多人。等和大家都熟悉了,你又要开始跟着母亲出外应酬了。如果要找理由的话,你多的是理由推脱。”我冷冷回应。
她笑脸又一僵。“你说得很对,是我在故意推脱。罢了,既然你这么急着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那个人占了她的身子,是因为你暂时把她的魂魄给封印在了体内,才给了她机会夺舍。她的魂魄还在,只是需要那个人离开她,然后咱们再唤醒她,她就能醒过来了。”
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我该怎么让那个人离开?”
“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的离开,否则别人是没有办法强迫她的。如果非要采取非常手段的话,极有可能还会伤到她。”
也就是说,说了半天,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大怒,差点就想把她给赶出门去,宣布这门亲事不算数!
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了。我答应了娶她过门,她也确实说话算话,将解决办法告诉我了。但是,真正怎么做,还是得靠我自己。
于是,我脱了衣裳躺上床去:“很晚了,睡吧!你身子弱,明日一早还要去拜见舅姑,就不要折腾得太晚了。”
她乖乖的和我并肩躺下。中间她似乎也曾想过要靠近我。但只要她一靠近,我立马往旁躲开。几次之后,她就再也不妄动了。
相敬如宾,始终保持距离,这是接下来几年我们夫妻的相处方式。
其实这些年绮罗这个妻子都做得很好。她孝敬公婆,友爱妯娌,对下一辈的小家伙们更是疼爱有加。我每次出远门,她都会早早的把一切都准备好,不让我有半点烦恼。虽然她身子弱,动不动就生病,但家里上下对她都是一片夸赞之声。
只是,心里已经对她有了疙瘩。每次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到她当初对我、对表妹做的那些事,再想到如今的那个表妹,心底的怨愤怎么都平息不下来。所以,人前我或许会对她和颜悦色。但关起门来,我对她向来没有多少好脸色。
当然了,在这些年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闲着。她代我在家孝敬父母,有空便翻阅祖上留下来的典籍。我则是一年里头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在外修筑堤坝等事上,余下的小半时间虽然在洛阳,却也都用在了推波助澜上。
是的,对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推波助澜。
既然不能强行把她的魂魄从表妹身上剥离下来,那我就只能加快她犯错的速度,让她不得不放下表妹的身体另寻他处。顺便,我也投靠了文郡王,渐渐成了他的心腹。
我用了五年的时间,眼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上高处,也眼看着她的错误越犯越大,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当初废宁王之所以会把那几封情书拿出来公诸于众,是我私底下怂恿的!甚至连废燕王、废献王他们手里有她给的情书,那也都是我悄悄叫人放出去的消息。而为什么那些人手上的情书一模一样?因为那些都是我找来给她的呀!她只是手抄了一遍,就叫人送出去了。
对于这件事,我的解释是:“反正只是私底下传递的信件,你觉得他们会互相交流翻看吗?”
她竟然也深以为然:“说的没错!反正走走过场,意思到了就行了。叫我真绞尽脑汁的给他们写那么多情书,我傻了吧!”
然后,事情爆发出来,后果自然惨不忍睹。
而她,居然在事发后还悄悄叫人给我递了一封信,后来变成张莹后也是第一时间来找我。
她居然都没有怀疑到我头上来!那是不是说,我极有做坏人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