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一般见识不一般见识的事?”皇帝都快被气死了,“这一个两个的,都当朕是洪水猛兽呢!朕何曾欺负过她们了吗?”
明明一直被欺负的都是他!他都还没什么表示呢,这两个就一个傻了,一个半疯了。说出去,他当皇帝的颜面何存?
气死他了,真想仰天大吼一通!
王全也只得柔声劝道:“皇后娘娘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这个和皇上您并无什么关系。等皇后娘娘好了,她们自然就知道错了,自会来向皇上您认错的。”
谁要她们认错?难道认错了,事情就能揭过去了吗?谁又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不爽?
皇帝气愤的一甩袖子:“这事朕就不指望了,只求皇后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真是多事之秋。徐家才刚没了一条人命,要是皇宫里再出点什么,他真要手足无措了。毕竟,一个前朝的事就够他忙的了。
因此,他转头又吩咐一句:“皇后这边派人盯着些,有什么情况便及时去告诉朕。”
“是,奴才明白。”王全连忙应道,便甩开手里的拂尘,高声喊道----“皇上起驾----”
熹微的晨光中,金黄的龙辇被抬起,迎着朝阳走去。而在徐家后院,徐明轩盘腿坐在一间狭小的室内,在他跟前摆着一只火盆,盆内火光跳跃,迅速将一页页用朱砂写满了字迹的的纸张吞噬掉。当看到最后一角纸张被火苗吞吃入腹时,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投射进来,正好照到了他满是灿烂笑意的脸上。
与此同时,远在距离京城上千里的一座寺庙内,破旧的房屋中,躺在破竹席上的少女猛地睁开眼,一抹诡谲的波光在她眼中流转,使得那张干瘦的小脸上也透出几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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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裴映雪只是做了个太过吓人的噩梦,以至于夜间盗汗,再加上碰上阴雨连绵的秋夜,便着了凉。
在床上躺了一天,喝了几碗驱寒发热的药,她的精神就渐渐恢复了。
也是因祸得福。第二天,她的大家裴映霖和二姐裴映霞听说她生病的消息,便递了牌子进宫求见。这个权利本来就掌在裴映雪手里,她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便当即点头,叫人领着两个姐姐进来了。
“哎!”甫一进来,见到她小脸苍白的模样,大姐便低叹口气,“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也病了?”
二姐也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不过既然大夫早就说过她活不过冬天,现在这个时候去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别太往心里去了。”
呃,难不成两位姐姐以为她是因为陈绮罗死了,所以心有郁结,也病倒了?
裴映雪无力摇头。“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着凉了,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
“真没事吗?”大姐关切的问。二姐也拉着她的手道,“阿雪,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是真伤心就在姐姐怀里哭一场吧!哭过了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嗯?”
“我真不是因为这个生病的!”裴映雪简直哭笑不得。
“那是为什么?”两个人便问。
裴映雪想了想,便把昨晚上的梦境给说了一遍。裴映霖和裴映霞听了,也都各自陷入沉思之中。
“你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是因为昨晚上的刺激吗?”大姐想了想问。
裴映雪摇头又点头。“应该有点关系,但不会太大。毕竟表哥和陈绮罗的事情还不至于成为我的心结,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做这样的梦。”低介刚亡。
对于这一点,裴映霖和裴映霞深表同意。她们这个小妹啊,别的本事没有,这颗心倒是比谁都宽。从小不管遇到什么事,别的小孩都吓得哇哇大哭了,她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对人笑。小时候他们顽皮打碎了奶奶最爱的茶盅,爹娘罚她们跪祠堂,就连她们几个都吓得不行,接下来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闭上眼就做噩梦。这丫头呢?该跪跪,跪到第二天一早,便随大流回房去,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倒头大睡一场,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叫她们嫉妒死了!
不然她也不至于在一年前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当上皇后后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这么说来,她被陈绮罗的死吓成这样也的确是说不过去。
随后,裴映雪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而且,最后那一个画面我以前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几乎是一模一样,我昨晚梦到时的感觉也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这样吗?那这事就值得深究了。”
裴映霖和裴映霞都不是无知小儿。两个人从小跟着裴家长辈见识不少,现在嫁人生子,接触的人事物就更多了。那些神鬼之说她们自然也都是持敬畏态度的。尤其现在出了裴映雪七年前的事情,她们就更不敢不信了。
“我记得二妹你婆婆不是和莲花庵里的静慧师太交好吗?静慧师太见多识广,下次你们再去莲花庵,你拿这事问问师太,看看她有什么说法。”大姐裴映霖对二姐裴映霞吩咐道。
裴映霞郑重记下了。裴映霖想想又道:“我记得以里有不少传奇志异,这里头或许也能有点线索。回头我给大哥二哥去信一封,让他们去旧书房里找找看,能找到一点线索是一点。”
“大姐二姐,谢谢你们!”裴映雪感动得眼里鼻涕都快下来了。
没办法,一个人身在后宫一年,她就算心再大也会觉得空虚寂寞。尤其每当皇帝联合丽妃花样欺负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