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编借口。君子泽画了这画,我室友把我身体特征告诉他,然后,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最开始,傅染胸中有千般委屈、万般愁苦要宣泄,她明明才是那个受害者!
但这话一流出,她的底气就泄了,嗓音越发小,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像编造出来的借口。
“我给你时间,你要不要另编一个。”磁性的嗓音貌似还是平静的,但却令空气紧绷几分,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不是编借口,事实就这样。”傅染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心突突跳了几下。
“就这样!然后就这样!”邵擎天倏地将玻璃桌上的一只瓷杯狠狠砸到地上,“啪”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空间忽而蔓延,杯身四分五裂,一小块瓷块飞溅到傅染鞋上,竟摄得她身子颤了颤。
她怕这样的邵擎天,真怕。
邵擎天平时太**她,她夜宿在这,三更半夜口渴把他踢下**倒水,他都毫无怨言受着,倒了水还一小口一小口喂她。
但那是他愿意,只要不碰到他底线,他任她为所欲为。
他的底线是什么,老子养你**你,你别给我勾三搭四!
平时沉稳内敛的人,一旦生气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我艹他妈、的就这样,傅染,你还不如说你是去给他做裸、模,再编一句为艺术献身,都比你刚刚说的那鬼话更值得相信。”冷鸷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冰寒透骨。
凉意忽而从脚底窜上脑门,傅染的体温瞬间消退,她像被一块严寒冰块包裹着,脸色惨白,双手簌簌发抖,大滴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心脏痉挛般疯狂搅动,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紧,快要窒息。
“邵擎天,你畜生啊你,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我就给你一个男人看过我身子。你动脑子想想行不行,他是学画的,看一眼就知道人的身体骨骼,我在宿舍避不了换衣洗澡,我室友知道我身体的痣和疤啊。”傅染心绞痛地回吼,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傅染你还有脸哭,你自己听听自己的解释多拗口,逻辑多生硬。”邵擎天伸出右手食指隔空虚点了一下傅染白皙秀气的额头,冷峻狰狞的面容如同恶鬼。
这双大掌,在不久前还怜惜地捧着她的脸,看她的唇有没有被热汤烫伤。但此时却能以居高临下地姿势指着她的额头,宽大手掌罩下的一大片阴影,如泰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微渺小。
傅染的胸脯激动地紧张地喘气,语无伦次,“我知道,我知道这解释很拗口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啊,事实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我解释不了,但就是这样啊。邵擎天,你相不相信我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啊。”
“你他妈天天和我打游击战,值得相信吗?”邵擎天怒声回吼。
话音刚落,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了哭腔,没有了吵闹,傅染和邵擎天都像被定格在原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