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秦鸣威被抬出手术室,他身上打了麻醉剂,仍在昏迷。
秦多宝留下照顾弟弟,厉黎川去处理工厂的事情。
次日中午,秦多宝给弟弟喂完粥后,拢好他被子,嘱咐柔声说:“我去打点热水,你的右手如果痒也不要乱动知道吗?”
“嗯。”秦鸣威点头。
待秦多宝打完热水回来,见秦鸣威用完好的那只左手打电话。
秦鸣威挂完电话,看向秦多宝,问:“姐,那男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秦多宝倒热水的手一僵,热水险些洒出来。她稳住心神,镇定淡然道:“一个朋友,我去火车站买票,然后他看见了,说送我。”
秦鸣威盯着秦多宝看了好几秒,黝黑清亮的眸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
“是吗,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他不会这样帮我们吧。这是单人病房,给我手术的医生是院里骨干,刚刚豪哥给我打电话说,工厂的事都搞定了,有个叫厉爷的出面,带着监察局的人去的。我的赔偿也很快定下来了。”
秦多宝垂下睫,坐在**边的椅子上,轻声道:“你又想说什么呢,我还没说你呢,才高一就敢辍学,你打工我读书,我这个书也读的不安稳,现在你手又成了这样子,爸妈着急死了。等你手伤好了,就回去读书,我不要你打工来的钱。”
“姐,你别着急。我本想只打工一年,就回去上课的。晚一年只有那么大的事,不过这次有了赔偿,我能早点回去了。”
秦鸣威定眼看着秦多宝,又道:“姐,我不是想说你什么,只是a市是大城市,很多有钱人有权人,那男人年轻有钱,还长得帅。我怕你受了委屈,我和爸妈使不上劲。”
秦多宝眼眶一涩,险些涌出泪来。
她说:“我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做什么不该有的梦,他真的只是一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会一遍遍提醒自己,她不会忘。
过了几天,秦父秦母坐火车赶来,把秦鸣威接回去照顾,还驱赶秦多宝回去上课。
秦父秦母不可避免见到厉黎川了,秦多宝介绍说这是她朋友。
厉黎川风度翩翩、谦逊有礼和秦父秦母打照顾,端的是个沉稳可靠的好男儿,倒是吓了秦多宝一大跳。
回a市的车上,秦多宝那个劲还没缓过来。
……
高速收费站堵车,厉黎川百无聊赖的将长腿架在方向盘上,抽起一根烟,吞云吐雾。秦多宝偷瞄了他好几眼,还是无法想象他这副痞子样,怎么和之前的谦逊样重合。
“我发现,你偷看我很久了,”厉黎川重捏了一把秦多宝的右颊,懒洋洋揶揄道,“是不是喜欢我?”
秦多宝勉力打掉他的手,“自作多情,我只是想,你在我父母面前,装的还真像。”
“艹,老子就不能有尊敬长辈的时候?!”他笑骂道。
秦多宝垂下眸,沉默未语。
有,当然能有,只是发现他更多面目,他在她心中越发立体,她就越惶恐。
厉黎川漫不经心将视线调转向窗外,缓缓将一口烟喷出,突然道:“喂,加多宝,要不要跟我?”
没有一点预兆,他就那么突然提出来。
真的就是突然。
秦多宝的心顷刻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