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石头伯平时是不开口,一开口也是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我全无印象。
“哼哼……”帅道抿嘴轻笑。
“哈哈,都长大了、都长大了。”洪道人也附和一声笑道。
“哈哈。”我朝他们假笑一声,有些尴尬,我怎么不记得咧?我对我六岁前的事情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就是深深记得爷爷临终前的话,其他都不记得。
“好啦,这次石头伯得在你家住上一段时间,等你家这山里的事完了,我再离开,你可欢迎我?”石头伯突然一改往日的冰冷严肃态度,此刻到是多了几分亲昵。
“你?欢迎……欢迎!”我点点头,有些木讷地笑着。
我的心里始终都有那么点顾忌,虽然这个人三番五次救了我们,可我该相信他吗?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的麻生门爷爷师兄!
我保留着,对所有人持有怀疑的沉默权力。
没有妈妈的家里,此刻全是一堆男人,除了奶奶偶然过来探探我,照顾爸爸。
我是那样的浑身不适,不是因为我身上的伤有多痛,而是心。
我到不在乎身上那点外伤,而是内心的伤,此刻我感觉它是破裂的,像那碎了的瓷瓶。
“我们……明天启程去洞龛里,你……能行吗?要不你留下,我和二胖子去,况且这趟我们还有石头伯跟我们一道去。”
又到了一个我无法深眠的夜晚,我呆呆的、愣愣的,盯着窗外的黑沉天际。
帅道今晚也留在了我的房间,他依旧睡在隔壁那张窄小的竹**上。一来为保护我,二来也因为家中客满为患,没有多余的**。
夜已深了,外面的夜蝉蟋蟀早就进入了梦想,只是我,心里太乱,太想念妈妈,根本无法闭上眼。而帅道在我隔壁也似辗转难眠,他不停翻动着,竹**不停发出细小的“嘎叽”声。
“我去,不管多难,我都要去。”我依然盯着天际,讷讷地回道。
“今晚我审问过五小鬼了,它们招了那晚的事,我觉得……你先不要多想,或许八哥……有他的苦衷,只少一直以来,他没有伤害过你,对吧。”帅道双手交叉在手顶,他盯着屋顶喃喃说道。
他的话向刺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的挣扎是很无力的,有时候我很想歇斯底里大吼大叫,问问苍天,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幼小的年纪却就要承受这么多不同?
我的世界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着,越来越少阳光,我一定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围绕,连世上最疼爱我的妈妈都要惨遭磨难。我就是一个不祥的人!
“呜呜……呜呜……呜……”
窗外突然飘来一缕飘渺细若游丝的乐声,张耳仔细一听,那是八哥在我身边时,用树叶常吹出的无名曲子。似浓浓的倾诉,又似浓浓的思念,还似无尽的哀愁!
我眨眨眼睛,定了定心神,双手捂耳朝**内侧蜷缩起身子。
可是那种似鸣、似哀切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来,却是余音缭绕,挥之不去,在我心头似发丝盘着心脏,越勒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