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如注,寒气袭人,午夜的光辉,犹如一块透明的面纱,轻轻的铺盖在大地之上。
本应该寂静的夜晚,却充满了喧嚣,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追啊,就在前面!”许多嘈杂的声音响彻耳边。
夜色中,树木好像些狰狞的巨人站在那里,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间隙好像千百双小眼睛,神秘的窥视着周围。
一位紫衣女子狼狈地跑在树林里,头发散乱,样子极其的惊恐。而她的后面,追着一大群拿着火把的男子。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累得气喘吁吁,可是后面追她的人依然是穷追不舍。
本以为,逃过这片树林,便可以顺利的逃走,谁知天不佑她,她既然跑向了悬崖边,自己走上了死路。
眼前是一片冰冷得让人心悸的悬崖,光秃秃的悬崖仿佛回荡着死亡的声音。
见眼前没有了路,紫衣女子彻底的傻了眼。
“为……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见无路可退,紫衣女子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们,样子很是狰狞。
在这群穷追不舍的人群前,领头的是一位穿着富态的老爷,他在极力的劝说自己的女儿。
没错,被逼上绝路的就是他的二女儿——苏安容。
而这位富态老爷,便就是都城有名的皇亲国戚——苏浩
苏安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
亲生母亲被大娘与长姐使用毒计害死,而自己却无力保护自己,更是因为庶出,被逼迫嫁给身患疾病的王爷。
她想报复,可是斗不过心思歹毒的大娘与长姐。
她想保护自己,可是却被自己的亲生老爹,活活的推上了绝路。
在逃出来的时候,苏安容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被抓到,爹爹还是决心把她嫁给南岭王,那么她只有一死以求解脱。
见眼前没有了路,苏老爷的心里不由得欢喜起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安容,爹也不想,你的性子太执拗了,嫁给南岭王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肯呢?”
梦寐以求?这个词是多么的让人可笑。
自打出生以来,亲生的父亲又给她多少关爱?
在苏浩的眼里除了权势与地位,谈何亲情?
死了娘亲的孩子就是这么的可怜,没人疼爱。更是因为出生在大宅里,处处被人算计。
她真的是活够了!
“哈哈哈……”苏安容狂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凄惨。
“南岭王——沐之熙,沧海国的八王爷,是个病秧子,据说是一位空有虚表的草包王爷。爹,你当我不知道他的底细嘛!多少姑娘梦寐以求?难道这天下的姑娘都瞎了眼睛,愿意嫁给一个有病的男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不是大姐?”
听到女儿的埋怨,苏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很怕苏安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样自己的算计,到头来却要变得一场空了。
“安容,你大姐是嫡出,你是庶出,你大娘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她怎么能可能让自己的亲女儿安琪嫁给那个草包。家里总共就你们姐妹,不是你,就是她,眼看着婚期将至,让你爹如何是好呢?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嫡庶有别,你何尝不是一直偏向大姐。爹,你明知道女儿属意那张家公子,你却偏偏把我许配给南领王,一直以来,我在这家中倍受欺负,如今却要我嫁给那个草包王爷。你可真是我的好爹爹呀!”
这句话让苏老爷很是生气,脸不禁拉了下来。
即使他在怎么不好,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就算是他利用自己的女儿又如何?
苏安容在苏府生活了十八年,他养了她十八年。
这些年不缺吃不缺穿的,就算是养一只小猫小狗也该报答一下自己的主人吧!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如今,就应该是自己的女儿报答他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你怎么和爹说话呢!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让你嫁给南岭王怎么了,那也是高抬了你。那八王爷可并未婚配,你去是做他的原配夫人,你一个庶出的闺女,这乃是天大的恩赐。那南岭王虽然有病,但不至死。你嫁给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爹难道不是在为你着想,你到反过来怪我。”
“哼”苏安容冷笑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无非就是你手里的一张筹码而已,这只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从小我就不能为自己做主,既然连一生的幸福,都要听命与别人,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一步步的向悬崖靠近悬崖。
本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激怒了苏安容。
见自己的女儿作出如此轻生的举动,苏老爷有些害怕了:“安容,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啊,不要啊!”
有话好好说?他苏浩是一个有话好好说的人吗?
如果今天一旦被他们带回苏府,那么自己的命运便可想而知。
苏安容看了看身后的崖下,突然冷笑起来:彼岸花开,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儿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爹是你逼死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苏安容纵身跳下悬崖。
芳华错落,惹人陶醉,终逃不过繁华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