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驶在前边的第二辆黑色小轿车来了一个急刹车之后,由于事发突然,跟在它后边的其他三辆保持着将近两米车距的黑色小轿车上的司机,在脚踩刹车的时候已经慢了半拍,由于高速行驶的惯性作用,除去了第一辆黑色小轿车安然无恙之外,其他四辆黑色小轿车跟“多米诺骨牌”一样,“砰砰砰”地连续因后车的车头和前车的车尾相撞发出了三声闷响。
在车头和车尾相撞完毕后,四辆黑色小轿车就赶紧熄了火,四辆车中在副驾驶座位上穿着日本宪兵队军服的士兵赶紧从车上下来,俱都走到了第二辆车的车头处,想要一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太君,饶命啊,我,我刚才由于急于赶路,想要从太君你们第二辆和第一辆车之间穿过去,不曾想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请太君们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刚才拦住第二辆黑色小轿车的那一辆本就破旧的黄包车,一下自己刘被撞了个稀巴烂,黄包车夫见到从后边四辆黑色小轿车上走下来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走到跟前后,摔倒在地上的他,赶紧爬起来拍了拍沾染在裤子上的泥土,面朝着站在他面前的四个日本士兵,弯腰鞠躬赔礼道歉了一番。
“巴嘎……”其中的一个日本士兵听懂了那个车夫话里的意思后,气急败坏之下,一边冲着车夫用日语骂道,一边踢出一脚,把那个惶恐不安低头认错的车夫一脚给踢趴下了。已上传
那个车夫即便是被踢在胸口上后仰着摔倒在地,他还是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再一次站起来,一改刚才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转而变成了昂起他的脑袋,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怒目而视着与他相对而立的那四个小日本士兵
而那四个日本士兵本就为撞坏了车子而感到怒火中烧,此时见到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一副对他们很是不服气的样子,更加地激怒了他们。于是,这四个日本士兵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从左边的日本士兵开始,轮番向这个手无寸铁的黄包车车夫拳打脚踢了起来,即便是把黄包车车夫打倒在地,这四个打红了眼的日本士兵不管不顾,继续残忍暴打。
坐在第二辆黑色小轿车内后排座位上的李维仁,在车头撞上突然飞来的一辆黄包车后,整个车身都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他也深受影响,摇晃了一下后,头部撞在了前排座位坚硬的椅背上,登时,脑门上就磕破了一个流血的口子来。
在定下神来后,李维仁想要看一看这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到坐在副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日本士兵推开车门走下去后,生怕这是抗日分子设计的一个陷阱的他不敢轻易下车,于是,他便就伸手拉开了旁边正对着圣玛利亚教堂一侧车窗的帘子。
而埋伏在圣玛利亚教堂楼顶上的赵巧云,正把握在手中的狙击步枪对准着停下来的第二辆黑色小轿车,一只眼睛透过狙击镜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第二辆黑色小轿车面对着圣玛利亚教堂这一侧的后车门,只可惜后车门上拉上了帘子,他根本就无法判定后排座位上是否坐着人,或者是后排座位上坐着的人是否就是李维仁本人。
在心思缜密的赵巧云看来,只有亲眼所见,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个人就是李维仁以后,她这才可以瞄准暗杀对象,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可是,在等待了将近一分钟的功夫后,她透过狙击镜看到那个拉着黄包车不顾自身安危奋不顾身地拦下第二辆黑色小轿车的撞击的地下党同志,此时此刻却正在被从后边四辆黑色小轿车上走下来的四个日本士兵,在地上翻滚着跟皮球一般踢来踢去。看到这里之后,赵巧云真的像要把枪口对准着那四个惨无人道的日本士兵,扣动扳机射杀他们。
而理性告诉赵巧云,她不可以这么做,这次接受的任务首先是要除掉大汉奸大叛徒李维仁,如果她在这个时候为了解救自己的地下党同志而向那四个日本士兵开枪的话,肯定就会因此而打草惊蛇,那个坐在车里的李维仁恐怕就不会露头了。
如此一来的话,她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一次的暗杀任务也就此宣告失败,之前制定的周密计划宣告作废,同时,正在遭受毒打乔装成车夫的地下党同志也就白白地受了皮肉之苦。最终,在痛苦地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赵巧云噙着泪水选择放弃。
当赵巧云调整了一下狙击镜的角度,再一次地把视线转移到第二辆黑色小轿车靠近她这一侧的车窗时,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拉下了车窗帘子,这一下子,她透过狙击镜清楚地看到了靠近这一侧坐在后排的人就是李维仁本人。
“砰”地一声枪响,赵巧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从枪口里射出了一发子弹,这子弹顺着狙击镜里瞄准的方向飞速地射了出去,在空中高速滑翔的子弹射穿了第二辆黑色小轿车靠近她这一侧的车窗玻璃,正中偏过头来的李维仁的脑门上。
坐在第二辆黑色小轿车后排座位上的李维仁,刚拉开靠近圣玛利亚教堂这一侧的车窗帘子,扭过头去,正想要看一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而他的脑门上却被打进去一发子弹。
当子弹穿进李维仁的脑门后,他来及做出过多的反应,随着从脑门弹洞里流出一道鲜血下来,整个身子也一下子摊到了下去,毫无支撑力地摔下了后排的座位,躺倒在了前后排座位之间的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