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野伸二的办公室出来,王锋刚走出梅机关办公楼的大门,向前迈出去没进步,就看到迎面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张明义的问话。
起初,王锋先是站在原地一愣,紧接着,摆了摆手,轻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妥善处理好今天上午发生在法租界圣玛利亚教堂前发生的严重命案,我先去现场看一下清理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善后工作一定要处理好,死去的那几个行动队队员的家属一定要安顿好,抚恤金按照每个死者五百块大洋发放抚恤金。至于查找潜伏在咱们特务处内部可能存在的军统卧底,短时间内恐怕也很难把这颗钉子给拔出来,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是是是,处长您说的很对,卑职其实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处长想去命案现场看一番,不知道,处长,咱们就现在即可出发呢,还是等会儿再走呢”与王锋相对而立的张明义,凑到他的身前,在一旁陪着小心地问询了一番道。
“我看小野伸二大佐阁下,在得知了你我二人没有把原本押送过来的那五个军统分子给活着带过来,刚才你也亲眼看到了,他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这马上就要到了中午日本军营吃午饭的时间,再碰到小野大佐阁下的话,指不定会怎么说咱们呢。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免得又要遭一顿臭骂。”王锋略一思忖后,抬头看了看几乎处在天空正南方的太阳,低下头来,对站在一旁的张明义分析了一番道。ge
待王锋的话音一落,站在一旁的张明义就冲着前方三五米开外的停车场的方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王锋就当仁不让地走在前头迈步而去,而张明义则是在他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当王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他们开过来的黑色小轿车右侧的后车门前时,刚才还跟在王锋屁股后果的张明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抢在王锋之前把后车门打开,并把一只手臂搭在了打开着的车门的车顶上,另外一只手则冲着身前的王锋打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此刻的王锋,这才意识到张明义在今个儿拍马屁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以前,他顶多也就是在嘴上说说,而今个儿却是跑前跑后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他的献媚之举。虽然,这多多少少让王锋感到有些惊讶,但毕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适应了张明义阿谀奉承的举动,故作一副心安理得地样子钻进了车内。
待王锋坐到黑色轿车的后排座位上后,张明义这才轻轻地把打开的后车门给关上,并打开了前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当王锋和张明义两个人都坐上车之后,张明义便冲着坐在他旁边驾驶座位上的行动队队员使了一个眼色,继而那个行动队队员便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了略显空旷的停车场,开往了一百米左右开往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军营的北大门。
由于来的时候比较匆忙,独自坐在车内后排座位上的王锋在赶来的一路之上都在思忖着待会儿见到了小野伸二后应该如何汇报这桩由他一手策划对面命案,自然也就没怎么注意奉命在北大门值班的日本宪兵对他们乘坐的这辆黑色轿车的盘查和询问。
而这一次,当他们乘坐的挂特务处车牌的黑色轿车行驶到了北大门时,被当班的几个日本宪兵给拦住了,被冲着他们叽里呱啦了说了一通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日语。好在为了配合上江市新政府的各个部门的长官前来司令部军营汇报工作商议事情,专门在北大门配备了一个翻译官。
“太君说,你们三个人赶紧从车里出来,并交出你们的证件,太君要对你们的身份进行核实,还要严格检查你们乘坐的这辆汽车。”那个挺着发福大肚子的翻译官,用手理了理本来就戴歪了的日本军帽,先是冲着一旁那个扯着嗓门大声咆哮的日本宪兵小队长满脸堆笑,待他转过身来看向了停靠在身前黑色轿车里的人时,则是黑着一两张脸,狐假虎威地翻译了一番道。
在后排刚闭目养神不到三分钟的王锋,突然听到了”刺啦”一声的急刹车,让猝不及防地他被狠狠地颠簸了一下,身子向前倾斜的他差一点脑袋没有磕在前排的椅背上,正让他感到十分懊恼呢,突然听到了那个站在车前的翻译说的这一通话后,让他感到有些一头雾水,继而重新收回身子躺倒在后排的座位上,伸出一只手手来拍了拍副驾驶座位的椅背,冲着张明义的后脑勺,莫名其妙地问道:“咦,张队长,咱们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见到这些个在北大门值守的日本宪兵说要核实咱们的身份和检查咱们乘坐的这辆车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身后传来了王锋的问话后,刚想要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特务处证件的张明义,就把手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转过身来,一脸无可奈何地回答道:“处长,
咱们一个小时前进来的时候,只是出示了一下证件,就放咱们进来了。当时,您坐在后面在思忖事情,卑职也就没敢惊扰到您。卑职也不知为何,进来的时候只是检查了一下证件就放咱们进来了,为何这一次出去就要这么严格的检查。”
听到了这里后,王锋觉得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蹊跷,之前他开着自己原来的那一辆车进出时,也只是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证件就放行了。不知为何才几天没来,北大门的岗哨竟然执行起”进来容易出去难”的例行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