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步的迹象来判断,咱们特务处要抓捕的那十六名地下党分子,十有八九就是在城南十里坡出现的那一伙人当中,他们既然已经逃往了苏北抗日根据地,那里可是地下党人控制和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别看他们那里的人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比咱们这大城市里差了好多倍,对比起来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我可是听说,别看她们生活条件艰苦的苏北抗日根据地,那里由地下党人领导的抗日游击队,在前不久日日本华东宪兵司令部发动的大扫荡,可是狠狠地痛击了日本华东宪兵部队的先头部队——武藤联队。由此可见,这帮被人说成是‘小米加步枪’的苏北抗日游击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连日本人的大部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咱们更是没有办法了。
“今天的抓捕任务就到此为止,张队长,你带着站在你身后的这十四个弟兄,都先返回特务处,在今天晚上下班之前,你给我写一份今天关于这次抓捕私办报纸地下党分子任务的详细报告给我,从盯梢到跟踪,以及实施抓捕和搜查,这整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要给我写清楚了。
“不然的话,一旦日本人和上江市新政府崔秘书长过问此事,我们特务处又拿不出来一个执行抓捕任务失败的详细说明。而这次抓捕任务又是你们行动队全权负责,咱们情报科只是负责协助你们执行这次抓捕任务,到时候,我可是没有办法来替你们行动队向他们求情。好了,大家都赶紧散了吧,按照我刚才说的,都赶紧各忙各的去吧。”
王锋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张明义认怂了之后,顺势就摆出了一副严肃认真的架势来,抬起头来,扫视了一遍站在他面前的众人,吩咐了一番道。
待王锋的话音一落,一脸哀怨的张明义随即就转过了身去,一边迈着有气无力的步伐,往舞乐门大厅门外走,一边摆着手,招呼着站在一旁一字排开的那十四名行动队队员跟随他的身后,他们一行十五个鱼贯而出了舞乐门的大厅。
站在原地的王锋远远地望着,张明义带着他手下的十四个行动队队员走出了舞乐门的大厅,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之后,他这才吩咐站在一旁暗自偷笑的宋富贵,把他跟赵巧云他们两个人吃完了肉丝面剩下空荡荡的大海碗收拾了起来,便叫上赵巧云和那个前来报告喜讯的情报科女科员跟他一起离开了舞乐门的大厅,走向了停靠在大厅门外台阶下旁侧的挂着日本驻上江市宪兵司令部梅机关车牌的黑色小轿车。
今天只在豪华总统包间之内喝了一小杯红酒的王锋,觉得自己的酒劲儿早就过了,脑袋无比清醒,心里头也是无比的高兴,觉得自己开车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自顾自地上了车,坐在了前排驾驶座位上。
而跟在王锋身后的赵巧云和那个情报科女科员,也紧随其后上了车。不过,赵巧云却坐在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而那个情报科女科员却坐在了后排空荡荡的座位上。
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个情报科女科员,见到自己的顶头女上司坐在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而在她眼中威严无比的特务处处长却坐在了驾驶座位上,顿时,让她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起来,整个人都不由主地浑身颤抖起来。
因为在那个情报科女科员看来,她不过是一个特务处里面普普通通的女科员而已,怎么能够让特务处的处长为自己开车呢。
当时,在舞乐门大厅里面,王锋叫坐着黄包车赶来的她一起乘车返回特务处时,她原本以为有专门开车的司机,当她进了车里面这才发现大事不妙,这个司机竟然就是特务处处长本人,想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她,又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情报科科长赵巧云给抢了先,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就只好唯唯诺诺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如坐针毡。
在当世人的眼中,在一辆轿车之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会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以此来彰显他的尊贵。而一般身份和地位较低的人,则会优先选择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正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才让那个情报科女科员惶恐不已。
原本心情一片大好的王锋,一开始打算跟坐在他旁边的赵巧云说着他们自己的私事。当他突然意识到在后排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情报科的女科员后,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在舞乐门大厅之内那一番客套的话,所的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虽然,王锋觉得自己只是说的客套话,可是,在那个情报科女科员看来,特务处处长既然发话让她坐车,她一个小小的科员哪里敢拒绝呢。不过,在坐上了车之后,她觉得自己跟个多余的人似的,浑身的不自在,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那个情报科女科员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婉言谢绝掉处长邀请她坐车的好意,也不至于车厢之内笼罩着尴尬的气氛。
于是,在返回特务处的这一路上,坐在车内的他们三个人俱都没有说话。当半个多小时后,王锋把车子停靠在特务处办公大楼前的院子内后,那个情报科女科员便如释重负一般地赶紧跟坐在前排的王锋和赵巧云,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就赶紧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之后,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着步入进了特务处办公楼的一楼大厅。
当那个情报科女科员走掉之后,车内就只剩下王锋和赵巧云他们两个人了。于是,他们就开始说起了他们地下党组织内的事情了。
转移那十六名地下党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