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长,我,我,我对你有意见!”张明义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先是定了定神,继而鼓足勇气,挺起了胸膛,缓缓抬起头来,面朝着坐在办公桌里面椅子上的王锋,自知理亏心虚的他,支支吾吾地嗫嚅着表达了抗议说道。
“张队长,我就知道你会坐不住的。你说你对我有意见,那好,你倒是说说看,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倒是很想听一听呢。”坐在办公桌里面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王锋,见到张明义突然站起身来向他发出了抗议后,他对此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惊讶,恰恰相反的是,他表现出了一种出奇的平静来,把翘着的腿放下来并拢后,面带微笑着回应道。
“处,处长,我,我,我刚才给你的那一份关于抓捕行动失败总结的报告,里面所写到的涉及到我的有关很多内容,我,我都是胡编乱造的,根本就不可信。处长,您看看,您以前做总务科科长的时候,咱们两个人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你凭良心说,我在特务处待的这几年,凡是遇到抓捕抗日分子的案子,我那一次不都是自己亲自上阵,带着我行动队手下的弟兄们冒着枪林弹雨,把生死都置之度外,这几年下来,抓捕的抗日分子屈指一算,都好几百人了。
“处长,您说说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在以前执行的历次抓捕抗日分子的行动,都是十分成功,都是卓有成效的。正所谓就是千里马,它也就马失前蹄的时候,今天执行的这一次抓捕地下党分子的任务,我筹划的行动计划和方案都是经过认真研究筹划的,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才对。
“可是,处长,您应该也知道百密一疏这个道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我们虽然经过了通判的考虑,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原本隐藏在太安里的那十六名地下党分子,竟然凭空消失在了舞乐门内,并且,好像经过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突然之间,就出现了在城南的十里坡了。这要是搁在谁身上,估计谁都是想不通这个问题的。
“我之所以在呈送给您的这一份总结报告上,是出于自责,我才那么抹黑自己的,这主要是让处长您来看的。可是,您现在却说要把我这一份上交给你的总结报告,交到日本驻上江市宪兵司令部梅机关机关长小野伸二大佐和上江市新政府崔猛秘书长那里,他们看了之后,指定是认为这次抓捕失败的原因主要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这对我是不公平的,我这不是要为咱们整个特务处所有参与这次抓捕行动的人员背黑锅么。”
张明义心想自己这一次豁出去了。抱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面朝着正经危坐的王锋,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他的所感所想,俱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听完了张明义这一番愤愤不平的话后,这大大地出乎了王锋的所料。原本他还以为张明义口口声声地说对他有意见,会是其他方面的呢,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这个意见就是关于张明义上交的总结报告,顿时,王锋面对捅破了窗户纸的张明义,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内,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应对了,就托腮思忖了起来。
思忖了五六秒钟的时间后,王锋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着与他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立的张明义,刚才还面色如常的他,立马就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
只见,眉头紧蹙的王锋,冲着张明义微微地摇了摇头,捶胸顿足了一番后,唉声叹气着说道:“唉,明义兄弟,你看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呢,这怎么是你来为今天参加所有抓捕行动的人员来背黑锅呢,我之所以让你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大包大揽地推到自己个儿的身上,就是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更是为了咱们特务处所有的人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怎么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明义兄弟就不懂呢。我这是煞费苦心,你看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暗自恼怒不已的张明义,在听完了王锋说的这一番话后,让他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听得他是一头雾水,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处长,您说您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咱们特务处所有人好?此话怎讲,卑职愚钝,处长您刚才说的这一番话,我真的是没有听太明白,还请处长您明示。”张明义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却依然没有弄明白王锋刚才讲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待他挠了挠几下自己的后脑勺后,一脸疑惑不解地向王锋请教道。
“明义兄弟,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良苦用心呢。那我简明扼要地给你讲一个故事,在清末政府派兵清剿太平天国时,就有一个名字叫李次青字元度的人,他本来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根本不知道带兵打仗。而他的上司曾国藩事先并不知道,就命令他领兵去跟太平天国的军队交战。
“可是呢,这个李元度每打一次跟太平军打仗,是打一次便就败一次。这让他的顶头上司曾国藩很是生气。于是,曾国藩就准备写奏折向慈溪太后弹劾李元度。在曾国藩的奏折上,用‘屡战屡败’这个词语来形容李元度,后来,曾国藩的幕僚中有人为李元度求情,于是就把“屡战屡败”改为了‘屡败屡战’,意思便变得大为不同。于是元度因此才被免罪。
“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个小故事就是要告诉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