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峰只是稍作思忖片刻,便就知道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这一床还透着热气的棉被,定然是昨天夜里趁着他熟睡之际,刘敏从楼上下来给他盖上的。 一想到这里,整个人的状态还略显疲惫的他,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当王峰起床后,整理好了衣衫和洗漱完毕,摸出怀表定睛一瞧,还差一刻钟就早晨七点钟了。此时此刻,刘敏还没有醒来,在他看来,想必这个丫头昨晚睡的比较晚,也就没有上二楼把她给叫醒,而是独自出了门,穿过两条狭长的弄堂,买来了早点放在了一楼客厅的桌子上,并留下了几块大洋,就此,他便在仔细检查完门窗后就出了门去。
由于他的黑色小轿车还停泊在特务处吧办公楼前的大院里,所以,王峰出了门走了没多远,上了熙来攘往的大道上,在一个弄堂口吃了两大碗的馄饨,就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往了他上班的地方——特务处办公大楼。
当王峰走到二楼的楼道口后,便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从位于二楼楼道口左侧张明义的办公室内传来了时断时续的说话时,由于,王峰便放慢了脚步,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四下里无人,他便轻手轻脚地站定在了张明义的办公室门外,把耳朵轻轻地贴在办公室的门上,探听起办公室内的说话声。
而此时此刻,张明义正在冲着他前几日派遣跟踪王峰的“焰火”,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他娘的,真是让老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让你跟踪个人,你他娘的都能够给老子天天给跟踪丢了。你平时不是在队里说,你精通跟踪术么,竟然识破不了王峰的掉包计。更让老子感到可气的是,你他娘的上一次当也就算了,竟然还接二连三地上了好几次当。要不是,我昨日派去跟踪王峰的两个兄弟回来给我报告,我还以为你小子对王峰寸步不离呢。”
“队长,你请息怒。我承认,你派遣我跟踪王科长的任务,我完成的不是很好。但是,最起码我不是一开始就跟踪丢了,对于他的日常行踪我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部分的。”站在办公室前挺直腰板的“焰火”,在听到了性子比较急的张明义,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了一顿后,心里有些不服气的他,先是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继而再为自己声辩道。
“好,你倒是给老子说收看,他的日常生活都有什么规律?要是你小子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别跟老子在行动队待着了。把你调到后勤干打扫清洁卫生的工作。”张明义见到自己以前最为信任的这个“焰火”,虽然自己也认错了,但还要强词夺理地在为自己辩解,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更加地来气了,于是,便怒视了一眼后,气愤地说道。
“队长,这个王科长,在这几日内,我经常见到他进出圣玛利亚医院有两三次了……”“焰火”回忆着若有所思道。
不过,还未等“焰火”把话说完,就又被有些气急败坏的张明义给打断了,没好气地截口道:“‘焰火’,你小子脑子是进水了么,前些天,王峰的胳膊受了枪伤,他就是在圣玛利亚医院救治的,他出院的时候,我还派人去问过,医生说让他过几日要去医院复查几次。 要是王峰他这几日没有听从医嘱的话,我倒是怀疑他了,他哪怕是天天出入于圣玛利亚医院,这都是很正常的。除了这个,你再给老子说说看,他还有什么生活规律的地方。”
“回队长的话,除了这个以外,王科长每一次从圣玛利亚医院出来,几乎都会去一趟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咖啡馆,进去都会停留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让我感到可疑的是,他每次进去站在咖啡厅外的服务生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而我随后进去的话,都会被哪一家咖啡馆的服务生给拦着,死活不让我进去。队长,你说这一点是不是值得怀疑?”“焰火”见到张明义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后,于是,他这一次说话的语速极快,生怕再被张明义给打断了。
“你呀,你呀,‘焰火’,真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我来问你,那咖啡馆门前的服务生拦住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给人家小费?”张明义在听到“焰火”的这一番问话后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指了指他问询道。
“没有!”“焰火”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这几次跟踪王峰到咖啡馆的事情后,用肯定地口吻,斩钉截铁地回答说道。
“那不就结了。人家服务生拦着你进去,就是要跟你要小费。你不给人家小费,人家当然会跟你死缠烂打了。那我再问你,你后来进去过咖啡馆没有?是怎么进去的?”原本火冒三丈的张明义,在听到自己的这个不善交际的手下兄弟的回答后,心中熊熊燃烧火气消减了大半,突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焰火”傻得有些可爱,当即便继续追问道。
“队长,进去倒是进去了。只,只是我没有给那个服务生小费,而,而是拿出我在特务处的工作证件,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那个服务生才客客气气地放我进去的。只,只是可惜的是,正当我进入咖啡馆时,王峰恰好从里面出来了,我们两个人还打了一个照面。当时,我低了低头,用帽檐遮了一下脸,王科长应该没有认出来。”“焰火”在回想起上一次自己在哪家咖啡馆门前跟王峰打了照面的经历后,生怕张明义会再次责骂他,便就支支吾吾回答道。
“什么?你,你,你小子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你认为王科长是吃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