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离天和茶楼有五六百米处的一个路边公共电话亭里,逃出来那一快破旧的怀表看了一眼,看到时间呀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他来不多想,就把那个民国年间使用的电话卡插了进去,拿起电话筒,拨通了上江市师范学校传达室的电话。
在电话里听到三下“嗡嗡嗡”地电波声后,电话接通了,可是,电话那一端接电话的人并没有说话,情急之下的王锋正要开口说话,最起码也要先客套而又礼貌地说一声:“喂,你好,我找一下上江市师范学校传达室的老李头。”
虽然说,王锋拨通的这个电话原本就是打往上江市师范学校大门口内侧旁边传达室的老李头,可是,在没有事先搞清楚是谁接听的电话之前,他觉得自己在谨慎起见,还是应该这么说的。
不过,刚要开口把心里早就盘算好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之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与赵巧云分别之际,两个人约定好了,在接通了电话之后,谁都不要开口说话,采用他们地下党组织高级情报员之间专用的摩斯密码来传递彼此之间的话语,以免被特别机关给监听了这一段通话记录。
一旦录下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语音通话,那么,其后果就是不堪设想的。正所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些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党资深情报员,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提防,哪怕是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失误,都有可能让他们的身份暴露。
在想到这里之后,已经愣神了十几秒钟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王锋,变就把微微张开着的嘴巴给紧紧地闭上了。紧接着,王锋就用右手拿着电话听筒贴在了右侧的耳畔,伸出左手的食指放在了电话听筒底部用来传递声音的扩音器上,十分有规律和节奏地敲打了起来。
王锋敲打下的这一长串的摩斯密码的意思是:您好,请问,您是老李同志还是巧云同志。
待王锋的左手食指停止了敲打后,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电话另外一段传来了一阵听起来十分有规律和节奏的声音,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意思是说:我不是老李同志,我是巧云同志。
听完电话另外一段所敲打出来的摩斯密码声音所传达出来的意思后,让王锋略感困惑的是,电话了另外一头的人,怎么连问自己是谁都没有问,就直截了当地问答了他的问题,并主动说她就是赵巧云。
带着这个困惑,王锋继续用左手的食指在电话听筒底部的扩音器位置上敲打起摩斯密码,意思是说:你怎么不问一问我是谁,就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呢?
很快,在五秒钟过后,电话另外一端传来了一长串敲打摩斯密码的声音,意思是在说:因为我知道你是王锋同志,当然就不跟你绕弯子直接回答你所提出来的问题了。通过我们这一段时间以来采用摩斯密码互相传递信息的经历,我已经对于你的指法有了一定的了解,我闭上眼睛,听着你敲打出来带着独特规律和节奏感的声音,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你就是王锋同志,错不了的。
在听到电话另外一端如此这般的解释后,让王锋觉得甚为满意。其实,他跟赵巧云的感受是一一模一样的。通过这段时间两个人的朝夕相处,以及时不时地在紧急情况下用摩斯密码来互相传递信息,对于赵巧云所惯用的指法,他也是了然无胸,铭记在心的。
在解除了困惑之后,王锋就直奔了主题,向电话另外一端的赵巧云询问起了老李同志的最新指示是什么,而电话另外一端的赵巧云告诉他四个字:随机应变。
在得到这个安大答案后,王锋觉得讲的太过于简单还不够详细,在他在三地追问之下,得到赵巧云的回复依然是这四个人:随机应变。
眼看着挂胸外侧口前衣服上的口的那一块破怀表上所显示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就要到上午十点钟了。而这个时间,就是老鬼跟他约定在天和茶楼见面的时间。刚才,王锋还计算了一下,从这个路边的电话亭到五六百米外的那个天和茶楼,他徒步走过去的话,至少也需要三四分钟的时间。
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之下,王锋觉得他刚才已经追问了三四遍了,如果继续追问下去的话,恐怕答案还是一样,就是“随机应变”这四个字。万一因此耽搁了跟老鬼约定见面的时间,恐怕再回引起这个老奸巨猾的老鬼的怀疑那可就不好了。
情绪有些急迫的王锋,觉得时间不等人,就赶紧用他所敲打的摩斯密码高了一声别,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挂在胸口跟护身符一般无二的那一块破旧的怀表放进了内衣里面,把电话卡从公共电话机里拔了出来,就此走出了这一座路边的电话亭,直奔前方五六百米开外的天和茶楼而去。
需要指出的是,王锋是开着他的那一辆十分惹眼的黑色小轿车从76号特无处大院出来的,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则是故意把车子停靠在了距离天和茶楼仅有两三里地的舞乐门一楼大厅门口的停车场。
也就是说,刚才他进入的那个路边电话亭就处在了舞乐门和天和茶楼中间的位置上。
把一分一秒都计算的十分精确的王锋,果不其然,当他坐定在了天和茶楼一楼大厅空着的五号桌上之后,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一楼大厅四周的环境,抬眼看到了挂在不远处墙壁上的一只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九分。也就是说,还